我起身緩步走入殿中,在場中站定,負手而立,仰頭打量帷幕。
這博弈棋做的還差點東西,邏輯并不是很嚴謹。
許多數據是模糊的,甚至許多橫向縱向的距離都模棱兩可。
這樣打起來,其實對我所擅長的現代化布局,非常不利,沒有明確的數據支撐,一場打下來,恐怕我會同他爭論不休。
我蹙了蹙眉,他蕭允謙惦記大遼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數據他手里必然是有的,不然他平日里演練些什么?他蕭允謙不是那么蠢的人,所以這些數據不是沒有,而是他今日沒拿出來。
想通此結,我瞥了一眼蕭允謙,對他吩咐道:“把所有的山脈,山峰,河流,平原全部標記上距離,高度,同橫寬,縱寬。”
蕭允謙蹙著眉淡淡道:“一時之間,我弄不到這些。”
我盯著蕭允謙的眼眸,沉聲道:“我知道你手里定然有這些數據,平日里你做演練的時候,也一定是標注好的,若你怯了我,不愿意標注上這些數據。”說到這,我緊緊的盯著他,微微向他邁了一步,繼續道:“你若是怕我,怕與我來一場真正的對決,那就當我沒說。”
蕭允謙聞言一怔,望著我若有所思。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眸,眼神里充滿逼迫嘲弄之意,面對他審視的目光毫不退讓。
他看到我的眼神,眼波一閃忽然仰頭大笑,對我一字一句道:“姑娘真是讓蕭某驚訝,好,我今兒就依了姑娘。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話音落,他對旁邊的帷幕雜役一擺手,豪氣道:“按照剛才烈姑娘的要求,全部標記好。”
鴻睿宸在主臺上沉聲道:“瞧烈姑娘的神態,仿佛對允謙平日里的演練方式,了如指掌,本王到奇了,烈姑娘是如何得知允謙的演練習慣?”
我回頭眨眨眼,一臉天真道:“因為我爹平日在家中,與我對弈鴻國邊境圖的時候,也是將這些數據都標記好的。我爹說,有了準確的數據支持,它日若真立于戰場之上,這些演練才能派上用場。”
鴻睿宸聞言,面色一沉,半晌淡淡道:“烈將軍好膽識啊。”
我一語雙關的回道:“彼此彼此。”
哼,敢來我大遼的地盤找麻煩?惦記我大遼的江山?拿個小破圖,在這比比劃劃唱敲山震虎,真當我大遼都是泥人不成?當我大遼沒有大將之才不成?
本姑娘嚇不死你,你以為就你惦記我大遼的國土?我們還惦記你鴻國的天下呢。我就明白告訴你,每日里我們父女關起門來,天天算計著怎么打你鴻國的疆土。
小子,我就問你慌不慌?啊?你慌不慌?
這時旁邊忽然竄出一個人,我轉頭一看是言則琦,只見他笑的一臉獻媚,給我抱了把椅子放在身后,小聲道:“六嫂,站著累,坐著跟他下,我看好你哦。”
我瞪著眼,望著他低聲道:“你這是做什么?不知道避嫌嗎?”
言則琦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有你跟我六哥在,不用裝了,誰來誰白給。”
我‘噗嗤’笑出聲,這個言則琦,現在對我跟言則璧,竟然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