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側,看的目瞪口呆,雖然我也知道皇后一定是別有用心,圖謀不軌。
但是無逾的處理方法也太……殘暴了。
我一時間有種恍惚感,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沈無逾嗎?
嘆了口氣,在心里為言則熙的腿哀悼了一下。
這就是典型案例之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隨著無逾走回屋子里,坐了一會,瞧見無逾一直蹲在床邊,守著我。
無逾的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臉,眼珠都不轉一下。
看到他這幅樣子,一時間心里特別難受,忽然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我同無逾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默默的為我付出,為我受委屈,但是我卻一直自私的要命,滿腦子想的都是我自己,從來沒未無逾想過。
我望著無逾那張蒼白的面容,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忽然無逾好像意識到什么,向我的方向看了兩眼,隨后竟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然后又轉過頭,望著我的身體癡癡的看著。
我在屋里坐的無聊,真佩服無逾有這個耐力,一直堅持不懈的坐在我身邊,他屁股都不疼嗎?
我起身向殿外飄去,剛出了殿門口,忽然一陣陰風襲來,鋪墊蓋地的黑煙,糅雜著一股難聞的燒焦味向我撲來,我只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怪物,由遠及近。
那東西顯然是撲著我來的,但到了我跟前時,卻猛的停住腳步。
我望著那怪物渾身上下駭人的恐怖傷口,被嚇的驚聲尖叫,后退一步。
那怪物見我后退一步,并沒有沖上來,而是站在原地直直的望著我,我看著那怪物烏黑瓦亮的臉,就像一個燒焦的干尸,恐怖陰森,我望著那張臉,駭的喉頭一哽,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又高亢的尖叫出聲‘啊’……
我被那怪物嚇的三魂七魄都飄向空中,不管不顧,轉身就向一旁撒腿跑去。
我在前面跑,那怪物在后面追,一邊追,他還一邊叨叨:“慢點跑,小心地滑,別摔了。”
我倆在宮中整整追逐了兩條石板路后,我實在跑不動了。
我扶著墻,叉著腰站在原地,一邊呼哧帶喘的給自己順氣,一邊抬手示意他別過來。
那怪物看到我手勢,竟然非常聽話的站在原地,真的沒再往前走。
他站在原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我看,一雙手扭捏的在身前來回輕撫身上丑陋的疤痕,看他狼狽的樣子,就好像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但是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我深呼吸了兩三口后,終于調整好情緒,望著那怪物顫聲問:“你……可是找我有事?”
只見那怪物,姑且說是個人吧,大概一米多高,全身上下都布滿了黑色的暗瘡,從頭到腳燒的焦黑烏亮,整個人張著嘴,望著我傻笑。
半晌,他笑夠了,開口說了一個字,這個字瞬間把我打入深淵,他說:“娘。”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張著嘴,盯著他半晌,不敢置信的顫聲道:“你叫我什么?”
那怪物又張了張嘴道:“娘。”
我盯著他全身上下被燒焦的身體,咽了口吐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試圖跟他解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
那怪物呆呆的望著我,半晌,竟然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我站在他對面,被他的眼淚驚的不知所措,這什么情況?我在哪?我是誰?
那怪物哭了半晌,忽然仰起頭,對我哽咽道:“娘,為什么你不肯要晾兒,可是晾兒做錯了什么?讓娘那么厭惡晾兒,一定要燒死晾兒。”
我就感覺此刻的我,眼睛發花,腦門發木,三叉神經直突突。
我蹲下來,看著他耐心道:“你叫晾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