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璧忽然側身而立,躲過了殺手們扔進來的一個布包,布包落地后,在將軍府的大廳內炸出一串黑煙。
烈遠所在的主坐,最是遭殃,黑煙直奔他而去,只見烈遠一個翻身,躲到椅座后,而言則璧眼疾手快將袍子脫下,蓋在了烈遠的頭上。
言則璧道:“此煙有毒,岳父大人閉氣。”
霎時,大廳內一陣混亂,我縱身一飄,躍到了無逾身邊,瞧見無逾站在一眾暗衛的包圍圈里,還算安全。
看見無逾無事,我才長出了一口氣,誰料我剛放松了心情,只見從無逾身后,不知何時冒出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也就五六歲的年紀,他身形快到我幾乎看不清,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圓形包裹,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勢,將那包裹扔進由無逾暗衛鑄成的圓圈里,那包裹在落地的一瞬間,身旁的黑鷹如電,只見他一聲驚叫,快速下蹲,抓起無逾的雙腿,用力一舉,竟硬生生將無逾舉過了頭頂。
“砰”的一聲巨響,那包括落地的一瞬間,在暗衛圍成的人墻中,爆炸了。
一瞬間,黑鷹的下身被炸個粉碎,周遭圍著的暗衛,皆被炸飛出去。而無逾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雙腿的膝蓋,已經被轟炸的見了白骨。
身在黑煙中的烈遠,聽到爆炸聲,嚇的肝膽俱裂,吼道:“沈世子,是你那邊嗎?”
無逾看樣子,想回應一下烈遠,可剛一張嘴,就兩眼一黑,整個人昏倒在青石地上。
而他身旁的黑鷹,怒睜著一雙圓眼,死死的瞪著言則璧的方向,口中咬著血牙,不知在咒罵什么。
幾乎在同時,我看見投遞炸彈的小孩,在濃濃的黑煙中,對言則璧打了一個手勢,言則璧輕咳了一聲,那小孩瞬間消失無蹤。
我望著無逾那張躺在地上,蒼白到透明的臉,心痛到無法呼吸。
無逾的暗衛已經全部炸到昏迷。
就在此時,白鴉從外間飛身進來,他幾步跑到無逾身邊,先是摸了摸無逾的脈搏,隨后長出了口氣。
又轉頭看向黑鷹,一滴淚劃過白鴉的面頰,可他現在顧不上難過。
白鴉拉起黑鷹,迫不及待的摸向黑鷹的脈搏,隨后對趕過來的言則璧艱難道:“黑鷹已經死了,我們世子還有脈息,我要趕快送世子回府醫治。”
言則璧沉聲道:“我同誅風陪你一起,快。”
白鴉顧不上黑煙繚繞,他率先一步,抱起無逾,就向大門外沖去,一陣嗆煙襲來,白鴉趕忙閉氣,一個閃身,跳躍到了言則璧身邊。
言則璧揮動衣袖擋住了嗆煙。
言則璧盯著無逾對白鴉道:“你怎么退回來了?”
白鴉咬牙道:“煙內有毒,世子扛不住。”
言則璧道:“你打頭陣,清毒,我抱著沈無逾在后面跟著你。”
白鴉點頭:“好,我來清毒,六殿下跟緊我。”
白鴉說完將無逾遞到言則璧手里。
言則璧抱穩無逾后,白鴉揮手開始撒粉末。
言則璧回頭看了眼大廳內的黑煙,不理會一旁焦急喊話的烈遠,把無逾扔到地上,從腰間抽出匕首,向白鴉的后背心,就是一刀。
哧。
刀劍插進血肉的聲音,白鴉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盯著言則璧那雙暗眸隱晦的雙眼,張大了嘴,緩緩的倒在了血泊中。
言則璧拔出匕首,剛欲轉過身刺向無逾,忽然身邊黑影一閃,言則璧連忙眼疾手快的收了匕首。
烈遠從一旁趕來,瞧見地上躺著的無逾,下的肝膽俱裂。
“怎么會這樣?”
言則璧沉聲道:“沒想到皇后竟如此恨沈無逾,必要治他于死地。”
烈遠抱起無逾對一旁的侍衛道:“快派車,送沈世子回府。”
“是。”
言則璧抿緊唇,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之色。
我知道他現在心里在想什么,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沈無逾就必死無疑了。
我站在言則璧身側,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我忽然覺的,我竟從來沒真的認識過他。
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言則璧,不是真的言則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