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璧眼眸中擒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神采,他輕聲道:“你可是拿到了什么有關言則熙的把柄?”
我詫異的看向言則璧,這個死小子還真是聰明,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他,看來他也知道,皇后的逆鱗跟軟肋都是言則熙。
我兩步湊近他:“你既早就知道捷徑,為什么舍近求遠?非要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言則璧眼波一閃,望著我的眼眸中,有一絲暗沉。
我冷目直視他,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這個問題他必須回答。
對于他算計暗殺無逾,我心頭是氣惱的,我的氣惱不是因為對無逾有感情,我的氣惱是因為他對我的不信任!
我從頭到尾沒有愛過無逾,我心里只有他,而他呢?竟然對我從無信任。
若不是他不信我對他的感情,他不信我心里只有他,他怎么會非要置無逾于死地?
他對無逾的不容,是源于自己心底的那份強烈的不安全感。
想到這,我心口一時難受的要命。
我的一根手指,兩條命,竟然都無法在感情中,給生性多疑的言則璧一份安全感。
這么缺乏安全感的他,我真的能留得住嗎?
這樣多疑敏感的他,我真的養的熟嗎?
聰明如他,已經看出我的心思,明白了我問他這話的意圖。
我已經洞悉了他將軍府設伏計劃的主要目地,我已經看穿了他實則是想殺無逾。
他眼里閃著不明的光,定定的看著我,半晌不語。
我也看著他,目光絲毫不避讓。
言則璧,我烈柔茵全心全意對你,你卻對我全然不信任,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你憑什么一門心思按照你的邏輯來安排我?來安排我身邊的人?
我烈柔茵就算再愛你,我也絕不可能允許你干涉我的人生。
言則璧嘆了口氣,終于退了一步,低垂下眼瞼,神色有一絲黯然,他淡淡道:“我知道言則熙是皇后的軟肋,只要抓住了言則熙的把柄,那皇后必定會束手就擒。可……我沒有具體的辦法去實施,況且就連叛國一事,皇帝都可以原諒言則熙,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事,可以讓皇帝惱羞成怒,治言則熙的罪。所以我只能冒險行事,引誘皇后出手伏擊將軍府。現在看來,這件事確實是我計劃欠妥,還差點害沈世子丟了性命。是我的錯。”
言則琦聞言,在一旁夸張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連一向不動聲色的無逾,都詫異的看向言則璧。
顯然言則琦同無逾,都沒想到,言則璧這種霸道至極的人,有朝一日會在外人面前向我認錯。
言則璧說完這些話,蹙著眉抬起眼看向我,神色有絲尷尬。
我深吸了一口氣,他嘴上雖然是在為這次計劃欠妥認錯,實則他是在為自己那份不信任向我認錯。
這番話里的玄機,就算無逾同言則琦就在一旁聽著,他們也不會懂。
這是我同言則璧兩個人獨有的默契。
我面色緩了緩,嚴肅道:“以后再有任何計劃,不可以瞞著我。”
言則璧見我緩和了神色,才心頭一松,面色一緩,低聲道:“我知道了。”
我轉頭看向言則琦同無逾,淡淡道:“我們走吧,去會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