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膽俱裂的看著言則璧,他瘋了?他還記不記的他爹是皇帝啊?
當著一個皇帝的面說這種話,他不是找死嗎?
我靠在言則璧懷里,心驚肉跳的看著他,身體不自覺的發顫。
我此刻怕極了,因為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已經兩次死在言則璧同言永和的對峙中了。
按照以往的劇情發展,下一秒,言永和就會怒不可遏的拿起劍,向言則璧刺去。
而言則璧,則會不躲不讓的慷慨赴義,而我,會立刻條件反射的撲上去,用身體替言則璧擋下那一劍,然后我又掛了!
別問我為什么提前知道后續劇情,因為我,已經這樣死了兩回了!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小腹。
不行!這次我不能死,我的晾兒只有這一次投胎轉世的機會。
思緒飛轉,我一邊警惕的盯著怒不可遏的言永和,一邊縮在言則璧的懷里,害怕的渾身發顫。
怎么辦?這個局怎么破啊?
抱著我的言則璧,似乎是感覺到我在害怕,他低下頭,一雙大手輕輕安撫我的后背,柔聲道:“我在呢,我就是拼了一死,也會護你跟孩子周全,別怕。”
我抬頭望著言則璧那張俊美剛毅的臉,眼淚一瞬間滑落。
我回身緊緊擁住言則璧,將頭埋在他胸口。
言則璧這個混蛋,雖然不是個東西,總是害我受傷,把我氣的火冒三丈兩眼發花。但是每當我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站出來將我護在身側的,卻也只有他。
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混蛋,讓我怎么舍得放手嗎!
良久,我聽見言永和哽咽道:“念兒……”
我聞聲,渾身一僵,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只見言永和一雙暮年之際獨有的混目眼眸,難過至極的望著我。
言永和哽咽道:“念兒,為何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心里裝的皆是這個孽子?他究竟那里好了?”
我被言永和一句話堵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言則璧那里好了?多少個夜晚,我也想問問我自己,言則璧究竟那里好了?
我望著言永和痛苦的眼神,我知道我瞞不過去。
三年夫妻,那種熟悉跟默契,那種了解跟感知力,不是我胡謅八扯兩句矢口否認的話,他就會信的。
可是,我肚子里的晾兒,就像一掛鳴鐘,在我腦海反復敲響。
我絕不能含糊的將烈常念這個身份認下,我不能跟言永和相認,不能承認我是烈常念。
否則這孩子日后名不正言不順,他該怎么面對世人對他的偏見?
再看回我自己,這混亂不堪的關系,讓我今后如何面對言則璧?如果面對言永和?如何面對晾兒?
不行!
我閉了閉眼,心下一橫,絕不能認言永和。
我望著言永和沉聲道:“父皇,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烈常念,我是烈柔茵!”
言永和聞言,喉嚨一哽,下一秒,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驚聲尖叫道:“父皇。”
高晨也跑過來哭嚷道:“皇上。”
接著,言永和一聲不吭的昏了過去。
高晨蜂蠆作于懷袖,急忙命人將言永和抬回了乾清宮,我靠在言則璧的懷里心如刀絞。
言永和他這是何苦呢,已經是前世的事了,他干嘛還如此執著這份感情。
他明明清楚的,當初,我之所以會同他在一起,皆是因為被強行送進宮的迫不得已,我其實從未愛過他。
三年夫妻,他應該懂的。
一時間,我只覺的自己頭痛欲裂,靠在言則璧的懷里,抓著他的衣襟難受的睜不開眼。
言則璧驚慌道:“柔兒,你怎么了?”
我虛弱道:“頭疼,回,回宮。”
說完,兩眼一黑,干凈利落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