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突然放空。
呃?
不對呀,剛才一開始分明是我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質問他、譴責他、聲討他。可怎么說著說著他就站上道德制高點上去了?
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原告啊?他是怎么一下子反客為主,先是把我逼到墻角,后來又聲色俱厲的恐嚇我,以至于到現在我連句話都不敢說的?
這……言則璧他這是戀愛PUA嗎?
不對,他這個不是戀愛PUA,他這個是精控PUA,這是言則璧獨有的強悍的精神壓制能力,他就是有這個本事,讓人莫名其妙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想到這,我幡然醒悟,隨后一陣暴怒的情緒席卷全身。
我被氣的火冒三丈,張嘴就向他下唇咬去,血腥味貫穿我倆的口腔,可他絲毫不在意的繼續攻城掠地。
良久,我終于被他氣哭了,我一雙眼睛除了水濛濛的一片水霧,幾乎什么都看不見,我一邊哽咽一邊伸手打他。
他終是嘆了口氣,放開了我的唇。
言則璧冷聲道:“烈柔茵,上次給你上藥的時候,我就說過,馬車上犯過的錯,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你那套激怒我的把戲,收起來吧,我不會上當的,就像在皇后寢宮中,你故意用沈無逾來氣我一樣,你以為我真的會上你的當,轉身離去嗎?我不,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言則璧把我箍在懷里,淡淡道:“除了哭,就是放狠話。你跟我就這點本事。就算氣瘋了,也就敢咬一咬我的下唇,我都把舌頭送進去了,你怎么不咬?”
他邊說邊伸手抹掉我臉上的淚,沙啞道:“我都給你氣成這樣了,你咬我舌頭啊,干脆,直接一口把我咬死,我死了你就沒這么多煩惱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他吻的時候哭久了,我這一會有點頭暈。
靠在他懷里,就像哮喘病人缺氧一樣,腦袋被他氣的直迷糊。
我委屈的靠在他懷里,喘著氣哽咽道:“你是那個品種的混蛋,我怎么這么倒霉啊,一輩子、兩輩子、天上、地下的跟你糾纏不休,我真是太倒霉了!”
言則璧擦掉我眼角邊的淚,忽然湊近我耳邊低聲道:“跟我回去,別去吊喪,言永和病重有古怪。”
我聞言驚愕失色道:“你……可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言則璧搖搖頭:“什么風聲都沒有,但,我心里不踏實,我總覺得這是個局。”
“局?”我不解道:“他拿這事在做什么局啊?沒道理啊,搞的這么興師動眾,他不是這種胡來的人。”
言則璧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也拿不準,所以一直在猶豫。”
我揪著他的衣襟道:“不管究竟是不是個局,我們都該親眼去看一看他,萬一他真的不行了呢?”
言則璧瞇起眼,低聲道:“算上家宴那一回,他一共刺死你兩次了。我就奇了,一個殺了你兩次的人,你還對他有情分?”
我氣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你沒出來攪合我倆的時候,我們倆個一直好好的,而且他一直待我極好的。”
言則璧面無表情道:“怎么好了?”
他怎么明知無問?我不耐道:“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嗎?言永和當年有多寵我。”
話音落,言則璧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個用力將我帶到他面前,他冷聲道:“終于被我抓到了,烈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