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璧冷下臉,沉聲道:“烈柔茵,你適可而止。”
聽到這一句,我徹底爆發了。
適可而止?
他被我捉奸在床,反而讓我適可而止,我去TM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口不擇言道:“什么叫適可而止?呵,言則璧,真是當了皇帝,不一樣了啊。你好膨脹啊。言則璧,容我提醒你,你皇位還沒坐穩呢,怎么?現在就裝膩了?”
言則璧看著我沉聲不語,眉頭蹙的死緊。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鳳品媛在床榻上的模樣,整個人氣得火冒三丈,故而說出口的話,也是口不擇言,什么話能讓他難受,我就想說什么,我只想讓他痛,因為他讓我痛了。
我恨聲道:“言則璧,你真是個天生的帝王,這自強不息的生命力,真是讓我嘆為觀止。”
言則璧一雙眼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我,一字一句道:“你想說什么?”
我嗤笑道:“我想說什么,你不知嗎?”
我指著外殿的龍椅沖他吼:“呵,你為了皇位真是忍者無敵。什么人都能利用,什么事都能忍,什么話都敢說,什么戲都能演!”
言則璧眼眸一窒,望著我沉聲不語。
好半晌,言則璧語氣森寒道:“烈柔茵,你知道我無子嗣的事了?”
我大大方方的點頭道:“知道了。”
言則璧滿臉鐵青的望著我,輕聲道:“所以,你是打算今天跟我攤牌?”
我望著他那張森寒的臉,一字一句道:“沒錯。”
言則璧瞇起眼,輕聲道:“你想怎么做。”
我邁步上前,口不擇言的嗤笑道:“怎么做?當然是伙同沈家還有烈遠殺你了。然后舉兵造反,奪得天下,既然沈家的把控之術在我手里,那三十萬大軍豈不都是我的人?既然如此,那我為何要扶持皇帝,我自己坐皇帝,豈不快哉!”
言則璧瞇眼看著我,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我死死的盯著言則璧,眼神毫不退讓,我恨聲道:“怎么?言則璧,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動手殺我嗎?你在等什么?你若不動手,一會死的就是你!我告訴你,我對你絕不會手下留情,若今朝你放虎歸山,他日你必會悔不當初!”
言則璧雙手環抱胸前,歪著頭打量我,緩緩開口道:“烈柔茵,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呢。”
我瞇起眼,輕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言則璧面無表情,臉色鐵青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肚子里還有個小的,請你適可而止,否則我無法保證,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殺意,能容他繼續活下去。”
我渾身微微一顫,站在原地有些頭暈。
一滴淚劃過我的面頰,我抬頭看向他,哭道:“你是在拿我腹中的孩子威脅我?”
言則璧啞聲道:“不然,我還有別的退路嗎?”
我不敢置信的問:“言則璧,你拿你自己骨肉,威脅我?”
言則璧慘笑道:“烈柔茵,事到如今,你說這種話,還有意義嗎?你明知道這個孽種,不可能是我的。”
我輕聲重復道:“孽種?”
言則璧盯著我一字一句道:“對,孽種,烈柔茵,我忍你、寵你,什么事都依著你。結果呢?我換回了什么?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是越發的不可理喻,得寸進尺。你懷著別人的孽種,還想把他算在我的頭上,如今更是不得了,我不過是招寢了一個女人,你倒好,跑來乾清宮大喊大叫的無理取鬧,烈柔茵,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不過是我身邊的女人而已。”
霎時我有些渾身脫力,不受控的微微后退一步,言則璧見狀蹙了蹙眉,下意識伸手想扶住我。
我反應迅速的抬起手制止他,開口沙啞道:“別,別碰我。”
隨后,我胃部忽然一陣痙攣,幾乎同時,我感覺喉頭有股甜意涌上來,胸口悶的要命。
我強忍著那股上涌的甜意,想把他咽下去,可咽了兩下,終是沒咽下去,隨后‘噗’的一口血,吐在言則璧的身上。
‘咳’……
一口血吐出來后,我終于覺得胸口舒服多了,剛才那一瞬,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悶死了。
言則璧眉頭一蹙,終是對一旁的太監吩咐道:“傳太醫。”
我擺擺手,擦了擦眼角邊的淚,沙啞道:“不必。”
言則璧蹙眉道:“烈柔茵,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抬頭看向他,輕聲問:“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