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冷笑,傻了吧,言則璧,你邏輯盤不通了吧?
言則璧站在原地,蹙眉直直的望著我,抿唇不語。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想:‘從沒有我言則璧看不懂的人,唯有這個丫頭,我是真的不懂。她懷了沈無逾的孩子,憑她護短的性子,怎么會放任我收押沈木霆至天牢,而不管不問呢?’
‘這不是這丫頭的性子,她既然懷了沈無逾的孩子,又被我識破這件事,她明知道與我再無可能,為什么不放任納爾飛殺了我,為何還要救我,幫我奪得皇位?這丫頭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到底要做什么?她為何待我如此之好?因為兒女情長?絕無可能,這丫頭絕不是個滿腦子兒女情長,優柔寡斷的人,她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我也站在原地定定的望著言則璧,抿唇不語。
我在心里冷笑:你分析我的性子,分析我的想法,都分析的沒錯。可唯獨有一樣,你分析錯了。那就是,我肚子里這個小崽子,不是沈無逾的種,他是烏龜兒子王八蛋的種!這孩子他爹,是個全世界都欠他一個奧斯卡的大煞B。
想到這,喉嚨又是一陣發甜,我用手帕捂著唇,又是輕咳出一口鮮血,我望著烈遠,渾身無力道:“哥,帶我回家吧,這宮里我真是待夠了,一刻也不想待了。”
烈遠聞言趕忙走過來,扶住我,低聲道:“我剛就想問你,你怎么臉色如此難看,一點血色都沒有,你怎么了?”
我擺了擺手對烈遠道:“我們回家吧,若皇上想同你要烈家的兵權,你就給他。若他不要,你就接著帶你的兵,給誰帶兵都是帶。走吧,哥,回家。”
我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在變相提醒言則璧,讓他做個講究人。
我一心一意扶持你,不管你在順境還是逆境,我一直全力以赴的保你性命。
到了我娘家人這,言則璧,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跟我娘家人計較了。
說完這句話,我虛弱的靠在烈遠懷里,憔悴的閉上眼睛。
烈遠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對言則璧恭敬道:“臣,烈遠,先回府了。烈遠稍后,會回來向皇上請罪。”
一旁的魏太師忽然對言則璧道:“皇上,不可放烈遠離去,烈遠此次所帶一萬邊疆軍進京,烈遠所帶的邊疆軍戰力非凡,他今日已起反心,若將他放走,豈不是放虎歸山。”
我靠在烈遠懷里,明顯感覺烈遠的身子一僵。
我抿緊了唇,閉上眼睛,等著言則璧的決斷。
我并未聽見言則璧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我聽見言則璧的腳步聲響起,他從龍椅前緩步走至我面前,站在我身旁低聲道:“你跟我回去,我有話問你。”
一旁的魏太師繼續勸誡道:“皇上,請你在正事面前勿要兒女情長,以免日后悔不當初。”
我聽見言則琦的聲音響起:“哎呀舅舅行了,你少說兩句,你不清楚這里頭的事……”
我靠在烈遠懷中,虛弱的連眼都睜不開了,我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對言則璧低聲道:“皇上,你忘了我們的交易嗎?請皇上遵守約定,臣女謝過皇上了。”
說罷,我又輕咳出聲,又是幾絲鮮血,噌到了烈遠的身上,烈遠見狀大驚失色道:“你怎么在咳血?”
言則璧忽然厲聲道:“速發,你的太醫傳到那里去了。”
速發顫聲道:“陛下,太醫已經在外間等候了。”
言則璧冷聲道:“傳進來。”
聽完這句話,我躺在烈遠懷里,閉眼沉沉的睡去,我真的太累了,整個人意識飄忽,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