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禮哭嚎道:“我剛到城門口,就看見您一家老小,三十九口的人頭皆掛在城門樓上,我問了守城的士兵,他們弓箭長弩齊備,正等在城門口截殺您。”
江川煜赤紅著一雙血目,咬牙道:“為何,為何殺我滿門?”
歐禮哭道:“城中傳言,三阿哥殺了王子殿下,三阿哥現在已經是新任王子了……嗚嗚嗚……”
眾黑衣人雜七雜八的怒吼道:“什么?王子殿下去了?”
江川煜站在原地似是有些不穩,他大步邁向前,對天吼道:“逆賊,逆賊,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說罷,江川煜翻身上馬,一鞭子打在馬背上,沖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他身后一眾人也是義憤填膺的翻身上馬,滿眼血光的怒吼著,跟隨江川煜一起疾馳而去。
只留的我同言則琦,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不知所措。
好半晌,我才喃喃道:“劫匪,扔下人質去報仇雪恨去了,這個時候咱倆作為人質,是不是應該趕緊跑路啊?”
言則琦聞言,立刻反應過來,牽過一匹馬,將我抱上馬背道:“走,咱們快跑。”
我見狀,連忙一把摁住他的手道:“你等下,現在不是跑的時候。”
言則琦急道:“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不跑等什么?”
我揪著言則琦衣襟道:“你都不奇怪,為什么那個三阿哥在這個時候篡位,還殺了江川煜全家嗎?還有為何言則璧同沈無逾放我們出大遼,竟中途沒來截殺江川煜?”
言則琦聞言一怔,低頭思索片刻道:“還是你聰明,難道薩爾科的三阿哥篡位,同皇兄有關?”
我摸著下巴思索良久點頭:“憑我對言則璧的了解,八成是。”
言則琦道:“六嫂,那現在我們怎么辦?”
我想了想道:“現在這件事,贏面最大的一個可能,是言則璧伙同了三阿哥謀朝篡位,言則璧不知許了那三阿哥什么好處。不過,不管是什么好處,我們現在都應該喬裝一番,然后想辦法混進薩爾科的主城,接著見機行事。若是言則璧真的跟薩爾科的那位三阿哥勾搭連環成了合作伙伴了,那言則璧的條件中肯定有一條是讓那位三阿哥將我們安然無恙的送回去。我們直接找那位三阿哥就可以了。”
言則琦點頭道:“那若我們分析錯了呢?皇兄同此事無關呢?”
我摸了摸下巴道:“若同此事無關,那則更要進城了。”
言則琦不解道:“為何?”
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燈下黑啊,現在江川煜因為一家老小被殺個精光,一時亂了心智,等他想起我們來時,沒準回來尋我們,在這里尋不到,一定會一路順著回大遼的路線去尋,我們遲早被他攆上。與其這樣,那不如干脆,我們去燈下黑的地方摸摸情況,兵家之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言則琦點頭贊道:“六嫂英明,就聽六嫂的。”
我突然反應過來,對言則琦笑道:“你什么時候把我認出來的?”
言則琦語氣討好道:“六嫂喂我喝水的時候。”
我一怔:“怎么認出來的?”
言則琦道:“你對我說,咱們兩個能跑一個算一個的時候,那神態語氣就是六嫂。”
我聞言,抬頭瞥了一眼言則琦,沒看出來,這小子眼到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