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喧囂,隔著幾步路,夏桅汩還是聽到田宸重重的喘息聲,拳頭垂在身側,捏了又捏,骨指之間泛著白。
田甜甜瞇著眼睛后知后覺覺察出危險來,縮了縮身體,卻還是梗著脖子。
“我,我我成年了,他們看了我身份證都把我放進來了……”
田宸:“…………”
人都找到了,夏桅汩默默地走開,把卡座里面的空間給了這兩個矛盾滿滿的兄妹倆。
這里是一家酒吧。
突然來到這里,夏桅汩險些就忘了現代社會還有這種地方。
酒吧里面有酒還有糕點。
夏桅汩點了幾樣。
據說是特調的酒,酒香不夠清冽,只有辣味。
據說是從國外特地請來的甜點大廚,一道拿破侖甜點,膩的發慌。
悻悻地抿了抿唇,夏桅汩只想來一瓶礦泉水解解膩。
不經意地轉頭一看,旁邊一個姑娘挖了一大勺拿破侖就往口中塞去。
隨即扭過身子來,對著摟她腰的男子笑道。
“真好吃。”
夏桅汩閉了閉眼睛,捧著一顆心連忙離開。
走出酒吧,穿過喝醉酒在外面耍酒瘋的人還有穿著時髦正要往里面走的人,夏桅汩穿到一條小巷子里面。
進了巷子,才覺得安靜些,舒了一口氣,心里面的想法才冒了出來,就一聲清脆的玻璃瓶破碎聲音。
循聲望去,看到并不整潔的地面上,躺著一個一身紅裙的女子。
女子蹬了下腳,又咕嚕咕嚕滾出來一個易拉罐。
女子化著濃妝,一看就剛從酒吧里面鉆出來,喝的酩酊大醉,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抬起頭來,醉眼迷離地盯著夏梔汩看了一會,突然咧著嘴笑道。
“欸——美女,我們是不是,嘔——”
夏梔汩沉默,看著女子突然吐的昏天黑地。
陳儀雅吐了半天,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衣裙上沾染了嘔吐物,整個人看起來又社會又狼狽。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夏梔汩,陳儀雅咧著嘴角笑的傻里傻氣。
“這不是,校花夏梔汩嘛?還記得我嗎?我是——嘔——”
夏梔汩沉默,時間隔了這么長,有些人在記憶的長河里面已經被沖刷地不大記得模樣。
夏梔汩沒記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但是今晚過后,她一定會記得這個人。
見過碰瓷的,沒見過這么能碰瓷的。
大半夜的,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凌晨,從老巷子到酒吧,從酒吧到醫院,坐在醫院略微冰涼的座椅上面,夏梔汩眨眨眼睛,回過神來。
身旁的女子依舊一身單薄的紅色短裙,外面披著胡士臺暖心贊助的外套,一臉蒼白,縮在座椅上面打點滴,一只手還倔犟地抓著夏梔汩的衣袖死死不放。
夏梔汩打了個哈欠,低頭看了一眼,舉手喊著護士臺上同樣昏昏欲睡的護士。
“護士——手,她的手回血了。”
幾個小時前,面前這個女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捂著肚子倒在她身上。
醉的五迷三道的,一邊喊痛,一邊還不忘大著舌頭討好夏梔汩。
“我知道夏夏最好了,我——好痛。”
富強民主,友善和諧。
夏梔汩就把人帶醫院來了。
長期飲食不規律,酗酒,醫生搖著頭開了幾瓶點滴。
除了清淡飲食,好好休息,遠離酒精,醫生看著醉醺醺的人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