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城打開了帶來的酒,然后慢慢的撒在墓碑的周圍。
“小舅,這是你喜歡的茅臺酒,我特意給你帶來的。”
山上的冷風,刮動了他的衣角,發出呼呼的聲音,仿佛在做著回應似的。
周北城放好酒瓶后,摩挲著冰涼的石碑,眼里滿是追憶之色。
他跟小舅相差十歲,小時候總愛跟在他的后面。
即使后來回到了父母身邊生活,見面的機會并不多,他們也像是同輩的人一樣沒有生疏隔閡。
所以,在小舅驟然犧牲后,他難過了很久。
“小舅,那個特務一定還在這里潛伏著,總有一天,我會揪出他,為你報仇。”
這個埋在心里的想法,周北城對誰也沒有泄露過分毫。
忽然,由遠及近的,有腳步聲傳來。
周北城馬上全身緊繃,警覺的猛地循聲望去。
當看清來人是小舅的同事兼好朋友白弘毅的時候,他卸下了些許戒備。
白弘毅中等個頭,濃眉大眼,氣質沉穩。
他手里也拎著一瓶酒,還有些下酒菜。
看到周北城以后,也沒有多少意外。
“我一想你調過來了,今天的日子也許會來。”
“難得你每年還記得。”周北城跟白弘毅并不算太熟,但他知道,這個人跟小舅的關系最要好。
“當然記得。”白弘毅凝望著墓碑的眼神里,飽含著無法言說的痛楚:“永遠都忘不了。”
周北城明白白弘毅應該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他從大衣兜里掏出煙盒:“我去那邊抽煙,你自便。”
白弘毅感激他的善解人意:“好,待會我們一起下山,正好跟你說點事。”
周北城走遠了一些,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抽了一口后,便任由夾在指中的香煙冒著絲絲縷縷的煙霧,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直到燃到了煙蒂,周北城才恍然回神,在雪地里把煙頭踩滅。
而白弘毅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就走了過來。
周北城看見他的眼圈紅了,當做沒看見一般的開口:“你要跟我說什么事?”
“那件案子有了新進展,現在估計已經去秦家帶人了。”白弘毅說完掩口咳嗽了兩聲。
周北城微微挑眉:“哦?都有誰參與了?”
“秦家的女兒指使的。”白弘毅有感而發:“真沒想到十**的小姑娘能這么歹毒陰狠,冒名頂替了人家還不夠,竟然還要買兇害人。”
周北城對此并無多少意外:“歹毒陰狠跟年齡又無關。”
“也是。”
白弘毅看向周北城:“你調到這里,如果是想查到赤狐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他應該已經離開,并且改頭換面了。”
周北城反問:“你放棄了嗎?”
白弘毅搖頭苦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