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到人走在梯子上的嘎吱嘎吱聲,尤金發面色慘白如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手腳并用的爬到了菜窖的入口,對著那塊壓在上面的木板咽了口吐沫,才開口說:“赤……赤橙黃綠青藍紫。”
一道暗啞詭秘的聲音嗤笑了一聲,然后說道:“誰持彩練當空舞。廢話真他娘多,打開!”
“好,好。”尤金發聽見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后背的白毛汗出的更多了,忙手忙腳亂的把木板拿開。
只見從菜窖中露頭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帶著前進帽,眼睛不大卻有神,鷹鉤鼻下面的嘴唇薄薄的。
他動作利落的跳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尤金發一臉冷汗的樣子,歪了歪嘴角:“幾年不見,你還是沒有長進,怕什么?我還能吃了你!”
尤金發抹了抹臉上的汗珠子,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我這不是沒想到你還會回來。老賈,你這次的任務是……”
被叫做老賈的男人輕哼一聲,沒有回答他,猶如到了自己家一樣的把房間里外的巡視了一遍。
然后才拽過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對著規規矩矩手搭褲子側邊的尤金發冷喝道:“那女人死后,你竟然沒有再娶?為她守著呢?”
尤金發垂下的眼眸里,暗藏著濃濃的恨意和屈辱,他當初娶的妻子,雖然并不是令他非常滿意的,但也是個溫柔嫻淑的好女人,如果不是眼前的人肆無忌憚的做出了那樣的惡心事,生生的讓他當了王八,他也不會……
但敵強他弱,此人背后還有錯綜復雜的關系網,不是他能動的,只能緊咬牙關壓下那些情緒。
再抬眼的時候,尤金發換成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怎么可能!就那樣的貨色,玩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跟個木頭似的,死了就死了。我是沒遇到順眼的。”
“是嗎?”老賈的眼里閃過玩味和探究之色,用拇指摸了摸唇角,表情一整:“交給你兩個任務!”
尤金發馬上站得筆直:“請指示!”
老賈毫不客氣的說道:“第一,我需要發報機。第二,弄到五十公升汽油。”
尤金發語氣急促的說:“發報機許久不用,我擔心放在家里不安全,埋到了山上,去挖出來就能給你提供。但是這么多汽油,有點難辦啊。”
現在的汽油要票,他雖然是管后勤的,可也弄不到太多。
老賈大概也知道難度不小:“那三十公升吧。”
“三十公升也太多了。”尤金發大著膽子問:“你要汽油打算干什么?能用別的代替嗎?”
老賈的神色陰沉了下來:“不該問的別問!否則我也不能保證你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尤金發被嚇的瑟縮了一下,再不敢多言。
老賈見他那副樣子,臉色緩和了不少,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吃:“事成之后,那邊少不得你的好處。并且也沒有特別急著要,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來準備,足夠了吧?”
尤金發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夏夢快要下班的時候,周北城果然準時的來了庫房找她。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庫。
周北城耐心的等待夏夢把門鎖好,然后兩人去了車棚取自行車。
本來周北城想要共騎一輛,馱著夏夢的。
但被夏夢拒絕了。
因為,她覺得他們還沒有正式的處對象,再有她今天也騎了車。
周北城也沒有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