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那個單純懦弱的女孩,經過兩年的光景,蛻去了青澀稚嫩,變的堅強了不少。
遠處的野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也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
溫暖暖把手里的東西推給母親,伸手將擋住眼睛的幾縷碎發勾到耳后,抬起頭,沉聲道:“楊伯伯,你們今天來我家,是不是張、孟兩家給你們透露了什么消息?”
楊老板驚訝。
他的表情已經揭露了答案。
溫暖暖想了想,語氣十分篤定:“他們是不是跟你們說,我跟灣港的老板鬧翻了,以我們溫家目前的情況,完全沒有償還你們債務的能力?”
笑了笑,繼續說:“他們還說,如果現在找我們家要債或許還能拿回一塊地皮,不然晚了,說不定我們溫家悄悄賣了地皮,拿錢跑路了?”
她每說一句話,楊老板的臉色就精彩一分。
直到她把話說完,楊老板才收斂表情:“溫小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瞞你,張總的確向我們透露過一些消息。”
知道這些事的人不少,他只當溫暖暖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人家張總又沒說錯,現在國家大大鼓勵城市建設,你們溫家的這塊要不了兩年就會拆遷,你們完全可以以拆遷這個由頭去賣地,能多賣不少錢。”
溫暖暖沖著說話的胖子點點頭:“你們的擔憂我能理解,不過現在銀行已經下班了,你們是打算在這守一晚上,還是明天一早再過來?”
只言片語的對話,概括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她母親口中的張、孟兩家的老爺子,當年跟她爺爺可是穿著開襠褲一起玩到大的鐵哥們。
只不過,過命的交情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貴,最終選擇了背叛。
她一直都知道,人心經不起誘惑,只是沒想到,張、孟兩家會做的這么絕。
就算她家變的一無所有,完全威脅不到他們兩家在W市的地位,更扯上不上什么利益關系。
他們依舊死咬著不放,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最后,能讓她想到的。
那就是。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她以前總以為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不去怨恨,只想著萬事皆休。
可現在,她改變了初衷。
一眾債主你看我我看你,圍在一起商議了半天,最終決定先離開,明天一早再過來。
“媽,家里其他人去哪了?”飯桌上,溫暖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母親。
溫母將摞起來的碗擺好,把手里的一把筷子遞給女兒:“你爺有高血壓,不能受刺激,現在在后面屋里,你奶奶帶著天賜在屋里陪著。”
溫暖暖接過筷子,一雙雙的放好,抬頭問:“那大哥跟三哥呢?”
“佳和那小子下手沒個輕重,一聽咱嗎被車給撞了,通過監控查到那家伙的車牌號,提著家伙直接把那人給廢了,現在人在警察局待著。”溫佳期端著盤醋溜大白菜從廚房里走出來。
溫母看著嘴上泛著油光的兒子,沒好氣的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