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通過一封家書傳到村子,趙江山的爺爺跟爸爸,眼底含著淚,面朝戰火紛飛的邊境方向,打了個標準的軍人敬禮手勢。
聽到這個消息的鄭容,卻倔強的不愿相信心上人永遠離開她的事實。
不大的土胚房中,暗淡的光線從破舊的木窗中射進來,散落在地的青絲格外醒目。
粗衣麻布,破草鞋,顯得鄭容本就清瘦的身體更加贏弱。
木盆里的清水映出她清秀的五官,她伸手輕撫著白皙的臉龐。
心底清楚,即便絞去了滿頭的青絲,這張臉依舊看起來不像個男孩子。
如果在路人被人認出來,別說去邊境打聽趙江山的消息,恐怕自己都會有危險。
為了安全起見,她跑去廚房摸了幾把鍋灰抹在臉上,又將父親破舊的圍巾找出來,套在脖子上,這才長吁一口氣。
“小容,你真打算去找江山?”鄭容的大姐鄭玲剛喂完豬走進來,看著散落在地下的頭發,可惜的嘆了一聲。
鄭容自顧的整理著脖子上的圍巾:“大姐,你答應我不告訴其他人的。”
“俺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是現在外面不太平,你這一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鄭玲說著濕了眼眶,然后擦著淚走去廚房,拿著兩個紅薯跟幾個黑黃色的窩窩用布包好,塞到鄭容懷里:“俺勸不住你,你將這些拿好,留著路上餓了吃。”
鄭容捏著懷里的東西,深深的看著一眼最疼愛她的姐姐,然后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家門。
從村子一路向北,路途坎坷,剛出村子不久就下起了小雨。
沒辦法,她只能找地方避雨。
雨停后,山路濕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畢竟是姑娘家,又從沒出過村子,走完一段山路,就摔的渾身是泥,臨走時鄭玲塞給她的布包也滾下了山。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她又累又餓,為了能在天黑之前找個地方休息,她不能停下休息。
冷風嗖嗖的吹,夜幕下的天空又飄起了綿綿細雨。
靜悄悄的視野里一片荒無,一條綿延彎曲的小路上,一個小小的人影蹣跚前行,每走一步,雙腿都在打顫,最終體力不支,絆倒在一根木樁子上,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夜色中驀地燃起一絲火光。
伴隨著幾道粗曠的嗓音響起。
“老吳,你來添柴,我去那邊方便一下。”
“哈哈,俺叫你小子少了點水,你就是不聽,這黑燈瞎火的,小心被豺狼叼了去。”
“去去去,碰到豺狼正好,打死了給弟兄們打牙祭。”
瘦高的小伙嘴里打趣的朝遠處走去。
還沒等他解褲子,腳下不小心絆在一個物體上,他回頭看了兩眼,只看到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沒太在意,站起來解開褲子,對著那物體放水。
濕熱的尿液澆在鄭容的臉上,讓她痛苦的低哼了兩聲。
聽到奇怪的聲音,嚇的正在撒尿的瘦高小伙一個激靈,將尿硬生生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