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外線這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刺目的冷光透過茂密的草叢打在溫暖暖的臉上,她死死的咬著唇瓣,雙手緊張的攥著地下的草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感受到她的害怕,慕頤眼眸里的冷色更盛,這筆帳,他會好好的跟慕瑩雪算清楚。
高大的陰影遮住了打在她臉上的冷光,溫暖暖輕輕抬首,就看見那張隱在陰影里的臉。
“抖成這樣。”慕頤輕哼一聲,毫不掩飾的鄙夷。
此時此刻,溫暖暖哪還在意他的語氣,只覺得有他在就會覺得安心。
頭靜靜地貼在他的胸口,仿佛這有這樣才能將她心里的恐懼驅除。
看著貼過來的臉,慕頤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你們幾個去那邊找找看。”刀疤黑人朝兩人藏身的方向指了指。
兩個抱著槍的黑人滿不在意的朝兩人走來。
五米,四米,三米.....
就在慕頤佝著腰,做出一副隨時準備偷襲的樣子時,幾輛汽車從遠處駛來。
汽車大燈照的人睜不開眼。
黑人門下意識的瞇起眼睛,警惕的舉著槍對準汽車。
十幾兩汽車開到近處,一群手握槍支的大漢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砰砰砰—
一陣槍林彈雨后,十幾個黑人連聲都來不及發出,無一幸免的統統躺在了血泊中。
一身堂裝陳忠從一輛改裝車上下來,吩咐小弟清理現場。
溫暖暖跟慕槿從草叢里站起來朝陳忠走去。
“妹子,阿頤你們沒事吧?”看見兩人,陳忠關心的問。
一下看見這么多死人,溫暖暖有些不適應,努力不去看地下的尸體,朝陳忠點點頭,由衷感謝道:“陳大哥,我們沒事,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們恐怕已經死翹翹了。”
陳忠笑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哥,這事我就不得不管。”
然后看了一下地下的尸體問:“他們可是柬寨有些名氣的雇傭兵,你們是怎么惹上他們的?”
溫暖暖嘆了一口氣:“都怪我逞一時口舌,才捅了簍子。”
“上車再說。”慕頤朝陳忠點點頭,拉著溫暖暖往車上爬。
陳忠這才反應過來慕頤腿上有傷,立即打了個電話,讓小弟去準備輪椅。
“這怎么能怪妹子你,分明就是你個慕瑩雪心狠手辣。”幾人坐在車上,陳忠聽完溫暖暖的敘述,一臉憤恨的道:“要不要我排幾個人替你解決這個大麻煩?”
溫暖暖立即搖頭:“不用了,陳大哥謝謝你,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如果殺了慕瑩雪,首先慕家就不會善罷甘休。
而她這個便宜哥哥的勢力也緊緊限于柬寨,如果他讓小弟去大陸殺人,后面的麻煩事只會越來越多。
下了車,陳忠找來醫生替慕頤治療腿傷。
看著掛起的吊瓶,溫暖暖趴在床邊守著。
床上的人影因為發燒已經陷入了沉睡。
經過一夜的折騰,她精力用盡,坐在那沒過多久就開始眼皮打架。
即將要睡過去時,她就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時不時的伸手探探床上人影的額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慕頤癡癡的看著靠在床邊打盹兒的人兒。
這是一張憔悴到令他心疼的臉。
平展的眼窩凹下去一塊,眼瞼下黑青色一片,雙唇也失去了原本的色澤,變得干枯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