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抓著桌上的毛筆,沾著墨汁打算下筆,鼻尖在離紙僅剩零點一毫米的距離時赫然停下,以她對古籍古董的熱愛,亂寫亂畫就是對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的褻瀆。
恐怕慕頤這家伙也是吃準了她這一點,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吧!
停頓了數秒,一時找不到臺階下,她心一橫,這些字本來就糊的看不清了,她亂寫也算不上褻瀆古物,這么安慰著自己,心里舒服了許多。
在她正打算下筆時,一只大手赫然伸過來,拿走了古籍。
溫暖暖回首,他低眉順目,長長的睫簾掩去了眼底的寒意,眉宇間一片柔和,連帶著冷若冰霜的臉龐都泛起陣陣暖意。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他跟慕槿平時的神色尤為相似,甚至比慕槿的溫潤更加真實。
視線在慕頤臉上停頓的時間有些長,他驟然抬起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那股熟悉的神態頓時消失,仿佛行為出現,溫暖暖回神,忙將視線轉移到他手中的古籍上。
兄弟就是兄弟,即便長的不一樣,總會有相似之處。
古籍的字體是隸書,很難辨認,一不小心就會認錯。
慕頤對古籍頗有研究,一個字的一個字的臨摹出來,再一個字一個字的排除,溫暖暖偶爾給點意見,指出自己的見解。
對于有共同愛好的人,即便再水火不容,也能交談的忘乎所以。
再一番討論下,溫暖暖發現慕頤除了性格太傲寒之外,無一不優秀,優秀到令她佩服,甚至羨慕。
“明天你還過來嗎?”不知不覺天際已經黢黑一片,城市里的燈光亮起,給冰冷的天氣增添了些許溫暖,溫暖暖看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機,脫口問。
慕頤眼眸一閃,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話怕是引起了對方的誤會,溫暖暖趕緊解釋:“后面每一張都有幾個字模糊,我一個人恐怕沒有把握能夠猜對。”
慕頤淡淡點頭:“這幾天我都在。”
溫暖暖面上頓時一喜:“那行,今天就到這,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不等她開口,慕頤率先下樓。
溫暖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也跟著下樓:“不用了,我有開車過來。”
樓下的雪雖被清理了個干凈,但天空依舊還在飄著鵝毛大雪。
慕頤不理會她的拒絕,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推到副駕駛上。
溫暖暖想打開車門出來,慕頤已經坐上了駕駛位上,開口冷聲道:“系好安全帶。”
“你送我回去,我的車怎么辦?”溫暖暖坐著沒動無奈道。
“等天氣好再來開走。”慕頤啟動汽車。
溫暖暖邊系好安全帶邊嘀咕:“那我明天怎么過來?”大雪天路不好走的士也少,公交又不能直達,難道讓她轉幾趟公交過來?那多麻煩。
“我正好路過,可以接你。”慕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