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這是酒店,我合法居住,警察不會來管的。”
老板深吸口氣,微微抬了下腿:“嘴巴挺厲害,不過我這里不是辯論講堂,沒事的話請你出去。”
簾雨坐著箱子滑到他對面,地上的空酒瓶偶爾被碰到,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想買下你的酒店。”
老板眉頭一皺,語氣不怎么好:“你買不起。”
“買得起。”簾雨仰頭:“就怕你不敢賣。”
老板無聲的嗤笑一聲,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看你年紀也不大,沒必要傾家蕩產。奉勸你一句,回去好好讀書吧。”
簾雨見他不信自己,不置可否的捋了下頭發。
跳下行李箱,把帶來的七個箱子全都打開,露出里面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紅票子。
她本是想著買一個酒店而已,訂金沒有必要帶太多。
現在看來,她就應該給這個酒鬼老板買七箱子酒。
給他喝個痛快,也許不用花錢,酒店就到手了。
老板閉著眼睛半天沒有聽到響動,以為簾雨走了,好笑的搖搖頭,睜開眼睛。
不料,簾雨翹著二郎腿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兩人中間隔著的是七個碼的滿滿的箱子。
仔細一看,里面全都是錢。
“你,這……”老板吃了一驚。
開了一瓶白酒,猛灌下大半。緩過氣兒來后,慢慢道:“你這么點錢,也不夠買我這酒店的。”
簾雨也打開一瓶郎姆酒,倒在干凈的高腳杯里,淺淺的抿一口:“嗯,不夠買你酒店的。”
老板聽她語氣中帶著戲謔,不由不解的歪頭。
簾雨晃動著酒杯,看那淺色的液體與光流轉,好心情的道:“只是定金而已,嫌不夠,我還有。”
“定金?”老板徹底驚了,被酒精半麻痹的大腦也徹底清醒:“你還是個學生吧,哪兒來的這么多錢?!”
“這你管不著,只要說賣和不賣,就夠了。”
簾雨品著酒,修長的胳膊搭在沙發背上,不過瞬間,整個人的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板捂著心臟,莫名開始壓抑。
這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人,連他都覺得心里發毛。
簾雨端著酒杯,踩著酒瓶過來,傾下身子,手指點在他的腿上:“黑道一方之主,瘸了腿很傷心吧?”
氣氛,開始凝固。
簾雨抽走他口袋里的手槍,熟練的卸掉子彈夾,再把空掉的槍扔給他。
“以防萬一你對我開槍,還是拿掉安全些。”
“你是誰?”老板冰冷的盯著她,居然連槍都會拆。
而且手法還很熟練。
“不是警察,也暫時不是你的敵對。好好合作一下,說不定還能是朋友。”簾雨將酒杯與子彈夾碰撞,像是很喜歡那清脆的聲音。
老板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酒是引爆物。一旦與火藥相碰,非死即傷。
手無意間碰觸到腿,他的眼里浮現出痛楚。
一個廢人,只能躲在這里喝酒,有什么用?
也許把酒店賣了也好,他可以徹底離開這陰暗的地方,寂寞的過完下半生。
“考慮考慮,把酒店賣給我,我可以幫你把腿復原。”
“什么?”老板猛的抬頭,隨后又放棄的擺手:“小姑娘,別開玩笑了。”
“我從不開玩笑。”簾雨輕笑:“更何況,你還沒有資格讓我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