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幽深,木童一時看不清簾雨的臉。
模糊中揉進了窒息的森冷,壓抑得細胞都在呼救。
“你怎么……”他聲音很小,眼睛即使酸脹不已,依然堅持注視著簾雨。
當初他把她扔下去逃之夭夭,現在,她不但沒記恨,反而救了他?
木童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被一種名為懊悔的東西塞滿。
簾雨自是知道他誤會了,若不是因為觸發了任務支線,加上他還有點用。
可以間接的挑亂男女主,自己是不會救他的。
“有些話爛在肚子里就行了,說出來反而對你不利。”簾雨望著前方,幽幽道。
這話,木童是聽得懂的。
看程五對簾雨的態度就知道,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對簾雨做了什么,肯定會把他重新再丟進河里。
“謝謝。”木童垂下腦袋,用肢體陳述他的歉意。
“用不著。”簾雨走到他面前,緩緩蹲下身子,用一支筆挑起他的下顎,強迫木童抬起頭來。
過去被打的記憶涌出來,讓木童不由自主的戰栗。
簾雨心底的惡趣味被喚起,故作思索狀:“嘶……我記得之前,我說過一句什么話來著?”
“……”木童心里咯噔一下,簾雨之前說的話,都是些不好的。
“讓我想想啊……”簾雨附在他耳邊,狀似悄悄細語,實則音量足夠在場的每一個都聽到
“哦對了,我好像是說過,你要叫我爸爸的來著。”
這一刻時間都仿佛靜止了。眾人的呼吸刻意被放緩,十來雙耳朵全部豎起。
程五見有好戲看,又想起之前得罪了簾雨,當即討好的開口:“爸爸。”
那調調里充滿了暗示,在后面還不住的用手語催促木童。
有了他的開頭,木童起初還想要反抗,但是被眾人注視著,他也只好咬咬牙認了。
把頭埋在了地底下,像一只頹廢的鴕鳥:“爸,爸爸。”
簾雨先是沉默,隨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啪,啪,啪……”她帶頭鼓起掌來。
程五和其他小弟隨之也跟著鼓掌。
當著眾人的面被侮辱,這份勇氣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簾雨站起來,程五極有眼力見兒的把椅子讓給她。
簾雨不跟他客氣,坐著椅子滑到木童面前。
她的惡趣味也很容易滿足,聽到了想聽的,就失了興趣,轉移了話題。
“桌子里的那張紙條看見了吧?那天你要是相信了,今天也不會遭這么多罪。”
木童愣住:“那張紙條是你寫的?”可是元雨的字不是很丑么,那天那張紙……
他心生懷疑,總不可能,元雨之前一直在偽裝吧?
“是啊,怎么了?”簾雨百無聊賴的摳著指甲,修長的腿部時在地上敲打出節奏。
“不過也還好,今天的事讓你長點記性。免得以后,讓你和余默對上,無法生存。”
“我……一定會打敗他。”木童惡狠狠地發誓:“我必然會讓他輸得一敗涂地,跌倒在黑暗的塵埃里,萬劫不復!”
【黑化值30%.】
耳畔傳來機械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