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老頭不愿意安寧,那她只能如他所愿,當個合格的反派了。
烈陽高照,清水湖里的魚卻沒來由抖了兩抖,縮進了泥里的縫隙。
……
魔界魔宮。
簾雨拖著帶傷的身體回去,胸口的破洞很明顯,上面的血已然結痂,大塊黑色的血塊凝結,和布料粘在一塊。
“魔尊!”寢殿中灑掃的下人看到簾雨這個樣子,嚇得掃帚直接掉到了地上:天哪,魔尊受傷了?
“咳咳咳……”簾雨掩唇咳嗽,“虛弱”的拖著步伐,一點點邁向殿內:“去給本尊把醫者請過來。”
“是是是!”下人哆嗦著兩腿,呲溜一下準備跑得沒影。
要知道,他平日里雖然在魔尊寢殿灑掃,但從來沒和她說過話。
突如其來的一句吩咐,讓他有了莫名的優越感:這下可以和其他下人炫耀了,他跟魔尊說過話!
魔心復雜,下人感覺自己入了魔尊的眼,嘚瑟的沒了分寸,折回來多嘴道:“魔尊,敢問您傷在哪兒,奴才好讓他們帶藥。”
小巧的臉上堆滿奉承,簾雨夾起兩根手指,他的一根胳膊隔空被扯下來。
“滾。”
催命的音節吐出,小魔害怕,傷口又疼痛不已。
想暈不敢暈,簾雨把手里胳膊扔到他腳邊。
“多謝魔尊,多謝魔尊……”
下人抓起沾灰的肢體,連滾帶爬的跑了。
魔走掃帚還在,簾雨踩過這根倒霉的木質工具,在她腳底化作一堆木渣。
……
“咳咳咳……”
絨帳里,簾雨的傷口牽扯出一串咳。
她也不想,但是身體里被注入了仙氣,正道與魔道交匯相斥,沖擊之下她不殘廢,算是很好了。
簾雨躺在床上,皓腕伸出帳外,十來個醫者輪流把脈。
小魔過去看他們的時候,斷了胳膊還面色烏紫,說是魔尊受傷了請他們過去醫治。
話剛說完他就倒地不起,著實把他們嚇得不輕。
“怎么樣,看出什么來了沒有?”簾雨揉著眉心,身心疲乏。
她本意是想找個大夫,給她開點金瘡藥什么的。
結果來了一大波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參加魔尊,請魔尊伸出手腕,吾等為您查看。”
俗話說入鄉隨俗,她為了配合他們裝腔作勢,在床上躺了有大半個時辰。
齜牙咧嘴的動了動身體,還好她修復能力快,不然躺著的這一會兒,血早流干了。
醫者收回手,恭敬的將簾雨的手腕放回帳子里,沉吟許久:“回魔尊的話,臣等觀其脈象,察覺到有一股仙氣在您體內沖撞。”
“加上您心脈受損嚴重,可能無法承受這仙氣,并將其轉化成魔氣。”
說了半天一堆廢話。
“依你們所言,應該如何解決呢?”
醫者沉著著拱手,彎腰沉重道:“回魔尊的話,臣等以為,您需要去一趟萬魔深淵,用魔氣擠壓出仙力。”
“是么?”
簾雨掀開幔帳,露出一張邪肆的臉:“那你們可知,憑本尊現在的身體,去了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