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這一去,必須把這件事給辦周圓了,梁知府那個老狐貍精想和他斗?哼哼,且看鹿死誰手吧!
送走渣爹,檀悠悠回到左跨院,發現梅姨娘已經起來了,一旁坐著周氏,兩個人面對著面,正就著三五樣小菜喝小酒。
這種時候難道不該是正室和小妾斗眼雞似的,彼此不肯相讓么?怎么倒是拋開男人,自己對酌上了?
檀悠悠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那樣。
“悠悠回來了,沒吃晚飯吧,過來一起吃。”周氏和氣地招呼她,笑著和梅姨娘說道:“看樣子,孩子有些想不通,當然,也確實是受大委屈了。”
梅姨娘朝檀悠悠招手:“你爹走了?”
“走了。”檀悠悠過去貼著梅姨娘坐了,很有眼色地給周氏斟滿酒:“太太,您是來看望我們的嗎?”
周氏抿唇一笑,說道:“是啊,我來看看你們。你三姐蠢死了,我沒教好她,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檀悠悠最會見風使舵,立刻噘起小嘴,委屈巴巴地道:“太太,我最喜歡的就是三姐姐,她日常待我也極好,這次為什么會這樣對我?是我待她不好嗎?”
周氏無言以對,悶了半晌才道:“她覺著是為你好。”
檀悠悠眨眨眼,擠出幾顆眼淚,掛在圓嘟嘟、粉白粉白的腮邊,亮晶晶的:“太太,從前我沒覺著做庶女有哪里不好,您和兄長、姐姐們對我都極好,今天卻覺著不好了。”
她長得好看,日常處事純凈良善,愛笑,難得委屈哭泣,這么一哭,讓人怪不落忍的。
周氏忙著掏帕子給她擦淚,輕聲哄道:“沒哪里不好,還和從前一樣。悠悠啊,我剛才和你姨娘說了,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這是委婉地表示,她的嫁妝少不了?檀悠悠的眼睛亮了,抓住周氏的袖子,仰著頭,軟糯央求:“太太,我就怕將來被人嫌棄貪吃貪玩貪睡沒本事。”
周氏笑了:“不會的,我們悠悠不會因為一口吃的看人眼色。”
“這樣我就放心了。”檀悠悠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一家子都對她心懷愧疚最好了,怕的是那種害了人還理所當然,毫無愧疚的,那才是真的黑。
至于那位嚴肅正經的校長大人——裴融,也不算值得擔憂的大事,或許換一個男人還不如裴融呢。
再說到暗戀誰啥啥的,她真的沒覺得不好意思,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男神、女神的呢?
所謂的羞赧、辯白、名聲,都是入鄉隨俗啦!誰會往心里去?至少她沒那么較真。
周氏和梅姨娘都是話不多的人,安安靜靜地喝酒吃菜,偶爾說一兩句話,竟然也坐到了二更天。
直到檀同知回來,周氏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