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呼……噗……呼……”檀悠悠痛得摧心摧肝,眼淚汪汪,不得不嘬著小嘴對著傷口使勁吹氣。
“嬌氣!”裴融瞪著她,加快了動作。
一場清洗下來,檀悠悠仿佛被吸走了靈魂,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徹底成了一條不會動的死魚。
裴融看著她那軟塌塌的樣子,眉頭皺了又皺,終究沒能繼續教訓。
“少奶奶洗腳了。”粗使婆子端了滿滿一大木盆熱水進來,再幫檀悠悠脫下靴子。
“哎呀!我滴個娘啊!疼死我了!”檀悠悠大叫:“輕點,輕點……”
粗使婆子被嚇著,尷尬地蹲在那里不敢動。
“下去。”裴融打發走婆子,板著臉走到檀悠悠面前,用力把袍腳一甩,蹲下去扶住她的腳,沉聲道:“哪里疼?”
檀悠悠指著腳踝、腳趾:“這里,還有這里。”
裴融看著面前的女靴不作聲,不動彈。
檀悠悠善解人意地道:“夫君,我自己來。”
她懂,古板迂腐如裴校長,怎么可能給女人脫鞋子洗腳嘛,給他親媽脫還差不多。
沒關系的,以后她自己生個兒子天天給她脫鞋子洗腳玩,不聽話就踢他屁股。
檀悠悠忍不住探頭打量裴融的PP,她記得很是挺翹結實,手感非常不錯,不知道腳感如何。
裴融正好抬頭,恰恰捕捉到她的目光,便疑惑地跟著側頭看了一圈,啥都沒看見,就問:“你看什么?”
檀悠悠睜眼說瞎話:“好像看到一只老鼠順墻根跑過去了。”
裴融疑惑得很,覺著像是有這個可能,卻又不太相信:“那你為什么沒尖叫?不怕?”
檀悠悠低著頭和自己的靴子戰斗,很不走心地敷衍:“夫君就在我面前,有什么可怕的。”
裴融掃了她一眼,板著臉道:“別以為你阿諛奉承,我就會饒了你。”
阿諛奉承?她有嗎?檀悠悠聳肩,她今晚明明很剛的好不好。
這一聳,肩頸處的傷被扯到,痛得她齜牙咧嘴,想要伸手去護傷口,手上也有傷,真是顧哪兒都不知道。
“都這樣了還不老實!”裴融斷喝一聲,指著她命令:“坐直了不許動!”
檀悠悠嚇得立時挺直腰背,端坐不動。
裴融很兇地瞪著她,再次蹲下去抱住她的靴子,很小心地替她脫開,又脫了襪子對著燈光看。見腳踝那兒去了一層皮,大腳趾青紫發腫,就道:“人不老實,摔個跤也摔得奇奇怪怪,沒見過誰摔跤把腳趾頭摔腫的。”
“下次我一定先商量好摔哪兒再跌倒。”檀悠悠生怕裴融一直念叨,遂把心一橫,俯身抱住他寬厚的肩膀,將頭靠在他的肩窩里,輕聲道:“夫君別罵了,我錯啦,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舍不得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