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舍不得夫君……”
裴融想起這句話,再看看檀悠悠軟糯可愛的側臉和翕動的長睫,有什么在他心口處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酸酸的,軟軟的,暖暖的。
鬼使神差一般,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檀悠悠的傷處。
仿佛電流,突然間**辣地穿透四肢百骸,直達足底,刺激得檀悠悠傻呆呆地坐著、全身僵硬。
剛才裴某人這一吻,是憐惜她心疼她喜歡她的意思,對吧?對吧?對吧?還沒來得及歡喜,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奪走了她的神智和清醒。
檀悠悠歪著脖子扭著腰,用沒受傷的小臂努力抗爭著,凄慘嚎哭:“我不要……放開我……疼……疼……啊……啊……救命啊……”
莊子里的狗和鵝叫成一片,守在外面的婆子也弄出了動靜,人、狗、鵝,都以為這屋里發生了慘案。
裴融臉紅心跳,緊急掏出一塊帕子塞到檀悠悠嘴里,低聲恐嚇:“不許叫!再叫就不讓你吃飯!”
檀悠悠痛得滿頭冷汗,無暇他顧,兩只爪子痙攣一樣地握緊又松開,因為掌心也好痛啊!
一刻鐘后,半死不活的檀悠悠吃過簡單的晚飯,簡單地清洗后就被送到了冰冷的床上。
果然如同知業所言,這莊子里什么東西都很陳舊簡陋,沒有湯婆子暖床,被褥也不夠松軟,除了冷還是冷。
因為實在太冷,檀悠悠緊緊拉住裴融的袖子不放:“夫君要休息了嗎?早睡早起身體好!”
裴融并不打算立刻就睡:“我還得去看看知業,他傷得有些重,此外還有事情要處理,明日賑災,得先布置妥當,天亮就干活。”
提起知業,檀悠悠真是說不完的話:“他傷到哪里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輕輕拉了一下,沒想到他就摔壞了……他是不是不認路?險些把我帶進溝里去!人也笨,看我摔倒自己也跟著摔,我之前還以為他這個護衛是武林高手。”
裴融探究地看著她,表情變幻莫測,檀悠悠趕緊眨巴眨巴眼睛,矯揉造作地道:“夫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真的真的……”
“他的尾骨傷到了,得靜養些日子才能好。”裴融果然受不了,瞬時收回目光,說道:“這一片都是平地,雪太大,路被蓋住了,天又黑,偏離大路不奇怪。知業的功夫……”
他停下話頭,皺著眉頭想了片刻,說道:“……也就那樣吧,你先睡,我會盡早回來。”
檀悠悠依依不舍地松開人形取暖器,體貼交待:“夫君早去早回,記得往腳底系草繩,防滑很好的。”
裴融點點頭,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了,只剩下檀悠悠獨自蜷縮在冰冷的被窩里瑟瑟發抖,明明很累很困,就是冷得睡不著。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裴融大踏步從外頭進來,將冰冷的手蓋在她額頭上,說道:“你猜誰來了?”
檀悠悠被凍醒,嫌棄得想把這個男人丟出去,她只想好好睡一覺,真的,誰來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