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突然沒了往下說的興致,這種懶得要命的女人,還能指望她多思多想嗎?
檀悠悠等了會兒不見他發話,又打個呵欠:“夫君?玉雕擺件有沒有處理好啊?我問兩遍了,可以去睡了嗎?”
“處理好了。”裴融一本正經地回答,見她耷拉著肩頭,拖著步伐,有氣無力地往外走,忍不住沖過去幫她把背挺直,肩放平,嚴肅地道:“好好走路!成何體統!”
檀悠悠敢怒不敢言,悄悄送了他二分之一個白眼,咬著牙往前走,走了好遠,她還覺著裴某人嚴厲的目光粘在背上。
直到看不見檀悠悠的背影了,裴融才轉過身威嚴地吩咐廖祥:“去把周家的和鮑家的叫來。”
沒多少時候,兩個仆婦一前一后進來了,見著裴融都不敢抬頭,唯唯諾諾地低頭行禮問好。
裴融淡淡地道:“昨夜我喝醉了,是少奶奶照顧的我。你們可在場。”
倆仆婦對視一眼,都拿不準他想要做什么,但既然主人發話,肯定要答,便道:“奴婢們都在,一直聽從少奶奶的差遣小心伺候公子呢。”
裴融繼續道:“少奶奶是不是被嚇壞了?”
周家的嘴快:“是呀,少奶奶險些嚇哭了。說是您的臉色太難看,鼻息微弱,叫您喝醒酒湯也沒動靜……”
“然后呢?”
答案呼之欲出,裴融木著臉道:“少奶奶是怎么叫醒我的?”
“這個……”周家的不敢說了,支支吾吾:“就是一直叫,一直叫……”
鮑家的跟著瞎點頭。
“啪!”裴融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嚇得倆仆婦齊齊一抖,眼睛亂眨。
“少奶奶是怎么叫醒我的?別讓我問第三遍。”裴融面寒如冰,目光冷厲。
倆仆婦眼睛嘰里咕嚕亂轉,只管推給對方:“你說……”“你說……”
“你說。”裴融不耐煩聽她們瞎扯,直接指定鮑家的:“假一個字就趕出去。”
鮑家的膝蓋一軟跪下去,戰戰兢兢地道:“少奶奶輕輕摸了您的左邊臉一下,見您不醒,又摸了您的右邊臉一下。跟著您就醒啦。”
很好,輕輕摸了他的臉一下,他的臉就腫了。那個小婦人早起是和他怎么說的?夫君太辛苦了,臉都水腫了!
裴融面無表情地朝著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