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聽到裴某人不動了,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其實裴某人挺有自制力的,白天看著是很想化身野獸,剛才卻沒強迫她。
今天她在楊家混得挺開心,楊舅母悄悄告訴她,說是楊舅舅有交待,若是他們遇到什么難事,只管告訴楊舅舅,千萬別不好意思。
還說裴融生性好強,凡事喜歡藏在心里,報喜不報憂,叫她千萬別學他,有事早些說,也容易處理些。
她當時就想把那什么希罌公子的事說出來,想想那是國舅家的,楊舅舅只是個三品官,說出來也是于事無補,徒生煩惱,就暫時沒提。
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能有什么法子也不一定。檀悠悠這樣想著,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還在夢里摸魚,就被裴融推醒:“快起來收拾打扮,吃了早飯,我好去接孟嬤嬤。”
檀悠悠立時驚跳而起,倉惶地看向裴融。
窗外天還未亮,男人卻已經穿戴整齊,神采奕奕,高大挺拔地立在床邊看著她,燈光半剪,越發顯得他那張臉英俊不凡,儒雅,卻又充滿陽剛之氣。
檀悠悠朝他伸出手,打著哭腔道:“夫君……我怕……”
她頭發散亂,一雙小鹿眼水霧彌漫,神情無辜又可憐,聲音嬌嗲還帶著久睡初醒的暗啞,十分惑人。
裴融不自覺地滾動一下喉結,緊緊盯著面前的小嬌妻,過了好半天才硬起心腸:“不怕,只要你認真刻苦努力,孟嬤嬤不會故意折騰你的。”
“是你說的,我如果做不好,她就會用戒尺打我。”檀悠悠很怨憤,“我昨天和舅母她們提了一下,她們說孟嬤嬤很嚴苛的!但凡從她手下出來的都是京中名媛,一舉一動堪為女中楷模。夫君怎么會覺得我有這種本事?”
是誰給他的自信?!
裴融伸出大手拍拍檀悠悠的狗頭,沉聲道:“因為我覺得你行!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檀悠悠失控地抓住裴融的大手往嘴里塞,牙齒剛咬住裴某人的手指,就見他一個激靈,面色微變,俯身下來死死盯著她,眼神幽暗,非常嚇人,就連鼻息也變得滾燙起來。
“……”檀悠悠這一口無論如何也咬不下去了,只怕人家以為她不是打擊報復,而是挑·逗玩情·趣?她快速丟開裴融的手,崩潰地拉起被子蓋住頭臉,在被窩里嚎。
裴融扯開被窩,見她披頭散發、兩眼無神、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心情很好地拍拍她的臉,說道:“別撒賴,快快穿衣起床,不然我拿冷帕子給你洗臉。我都讓你多睡半個時辰了,沒叫你和我一起晨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