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不想接:“不,我不感興趣。”
“不用客氣。您上上手,是玄鐵制的,很特別,和外面竹制的不一樣,打一下頂十下,是早年太后娘娘特意命人打造的,一共做了十把,其中一把留在文華殿,專用于教訓不認真聽課的皇子,太子殿下也是打得的。
另外幾把賞給了宗室勛貴,老奴獨得一把。是因為早年太后娘娘忙于國事,無暇教養長公主殿下,便讓老奴代為督促。之后長公主殿下出降,太后娘娘又命老奴管教宮中女官、采選來的秀女,偶有親王家的小郡主規矩不熟,也會命老奴代為督促。”
孟嬤嬤硬把沉甸甸的玄鐵戒尺塞到檀悠悠手中,熱情地拿著她的手掂了掂重量,繼續溫言細語:“不是老奴自夸,好幾個王府的王妃、側妃,也與老奴熟識呢。”
“嬤嬤好了不起,迫不及待想要您帶我脫胎換骨了呢。”檀悠悠扯著唇角假笑,好了不起的戒尺,打過公主、女官,教訓過王妃、郡主,揍她這個小官庶女+沒品級、被嫌棄的安樂侯府兒媳婦,那是綽綽有余!
“您能這樣想最好不過。”孟嬤嬤笑瞇瞇地道:“聽裴公子說,您日常比較懶散真性情,為了咱們相處愉快,還請您打起精神,專注努力。像您這么嬌嫩的肌膚,打上去會很痛的。”
檀悠悠耷拉著眼皮隱蔽地翻了個死魚眼,裴向光,你很好!
“少奶奶,您這樣很丑。”孟嬤嬤毫無征兆地打了檀悠悠的臀部一戒尺,力度不大,卻足夠讓人羞恥和驚恐,“真正的淑女,任何時候都會保持優雅和美麗。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后。”
“……”檀悠悠欲哭無淚,這下馬威真夠狠,但愿孟嬤嬤的孫子是個調皮鬼,落到裴向光的手中,和她一樣對等受折磨。
孟嬤嬤并沒有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機會,暴風驟雨似的特訓動作一個接一個:“您先走幾步看看?”
“少奶奶,您的腰背挺得很直,看得出來在娘家時管教得很嚴。不過,您以為只要把腰背挺直就可以了嗎?不行的,要優雅,您差優雅還遠著呢。”
“您坐坐看看?”
“為什么要坐得那么靠近椅背?方便您倚靠嗎?您是小輩,又沒品級,只能正襟危坐,椅面坐到一半左右。這樣可以保持身姿挺拔,顯得謙恭,若有需要,隨時可以起身,也不至于太累。”
“您笑一笑?”
“為什么笑得這樣得意猖狂?您撿到金子了嗎?笑不露齒,溫婉可人才不容易被人挑毛眼。笑得太過扎人眼睛,笑得太少不討喜。來,笑到這個程度,唇角翹到這里,多一分都不行的……”
“您說兩句話聽聽?”
“為什么說得這樣快?官話還算地道……聲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