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嬸娘微笑著,抓住了裝首飾的小包袱。
檀悠悠也微笑著,穩穩地摁住了慶嬸娘的手:“嬸娘待我真好,但我真不能麻煩您。”
“不麻煩!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慶嬸娘挪動壯實的身子想把檀悠悠給擠開。
擠一下,沒動,再擠一下,還是沒動。
于是索性上手搶包袱,然而那手被摁住之后完全動不了,慶嬸娘詫異地看著檀悠悠道:“你這孩子是從鄉下來的吧?看著瘦卻真有力氣,難怪能把秋千打得那么高。”
檀悠悠笑得甜蜜蜜的:“真是從鄉下來的,從小在家中和姐妹兄弟打架,沒人能打過我,脾氣又怪,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發作了,拼起來命都不要。”
慶嬸娘一怔,想起她蕩秋千時的表現,掌心里就有了冷汗。力氣大,不要命,確實不好惹。
檀悠悠又道:“嬸娘別怕,我現在高興,不會亂打人的。不知您剛才出了什么彩頭?要不我還您?”
慶嬸娘沒料到還能有這轉折,當即喜出望外:“是一枝金簪。”
檀悠悠慢條斯理地從她手下拿走小包袱,再慢吞吞打開來,從中挑出一枝最輕最細的遞過去:“是這個吧?”
慶嬸娘看不上,指著最貴重的一枝珠釵道:“我記錯了,是這個……”
檀悠悠立時把包袱收起來:“我也記錯了,慶嬸娘的不在我這里,要不,我替您問問叔祖母,看能不能從另外幾位姐妹那兒給您要回來?”
慶嬸娘臉色一變,訕笑道:“不用了,就是剛才你給我那枝,我開玩笑呢。”
檀悠悠卻不給了,為難地道:“小輩孝順長輩雖然應該,但這么多長輩,我得的東西數量有限,給了您不給其他長輩,怕是不太好。我怕得罪人呢。”
慶嬸娘道:“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檀悠悠繼續為難:“我把彩頭送人,也怕壽王妃知道了怪罪呢。我好為難啊!”
慶嬸娘急不可耐,賭咒發誓:“我懂,我懂!”
檀悠悠這才將最細那枝金簪遞過去,甜甜笑道:“嬸娘以后要多關照我啊。不然要還的哦!”
慶嬸娘將金簪收入袖中,忙忙地走了。
檀悠悠把小包袱遞給孟嬤嬤拿著,理一理衣裙,對著吃貨小郭夫人一笑:“讓您見笑了。”
小郭夫人撇撇嘴:“她們就是看你年輕好欺負。要是我,一個子兒都不給她!”
檀悠悠可憐兮兮地道:“那怎么辦呢?人家是長輩,一直在這站著說個不停,我總不能和她翻臉吧。”
“也是,這種人最壞了,你不給她好處,她就到處亂說你的壞話,不要臉不要皮的,蒼蠅一樣惹人厭煩。先哄著,以后再收拾。你做得不錯,沒縱著她。”小郭夫人若有所思:“拿得到,守不住,你不挑貴重的,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