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淡淡點頭,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京中最為熱鬧的天香茶樓。
因為還早,茶樓里并沒有太多客人,福王世子吊兒郎當地走進去,四處掃視一番,不緊不慢地上了二樓,直奔走廊盡頭的雅間。
雅間房門緊閉,有淡淡的檀香味兒從里頭飄散出來。
福王世子輕輕叩響房門,再低咳一聲,道:“喝茶的來了。”
一個婢女從門縫里看過確認,這才開了門。
戴著幕笠的年輕女子側對門口靜坐著,面前一壺茶,兩只茶盞,一枝正在燃燒的香,再有一盆袖珍蒲草盆景。
福王世子盯著戴幕笠的女子看了片刻,“嗤”的一聲笑了,將手中那柄鑲金錯玉的馬鞭隨意扔在桌上,坐到茶桌對面,把腿長長伸著,玩世不恭地道:“皇子妃尋我何事啊?”
王瑟隔著青紗,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福王世子,淡淡地道:“裴揚,把你的腿收好。”
福王世子撇撇嘴,不怎么耐煩地把腿收回去:“皇子妃背著二皇子獨自偷會男人,已是大大地不講規矩了,還強求什么呢?這腿收不收,它都是我的腿!”
王瑟不為所動:“我知道你要什么,我能幫你。”
福王世子嘻嘻一笑:“我也知道你要什么,我能幫你。”
“上次的事其實合作得挺好的,只可惜功虧一簣。”王瑟舉起茶盞:“這次,算是我倆單獨的協議。”
“嗯。”福王世子點點頭:“我聽說啊,向光能到御前講經,真是多虧了皇長子殿下呢。你們知道這事兒么?”
王瑟不答。
福王世子又道:“就連你這個師姐開口,他也不肯幫你么?他這人,真正古板得很。講究立嫡立長,我看,若要他支持二殿下,除非貴妃娘娘能夠登上鳳位……不然哪怕你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也不會心軟幫你。”
王瑟沉默地聽著,及至福王世子說完話,才道:“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二殿下,先走了。”
福王世子目送她離開茶樓,冷笑一聲,又坐到茶桌旁獨自喝了許久的茶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