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認真地道:“幫誰伸冤?這是哪跟哪啊?我也幫不上你忙,夫君不在家呢。”
“與向光沒關系。而是這個人……”福王世子一揚手,隨從推出一個人來,黑色的兜帽披風從頭罩到腳,雙手反剪,似是被綁著的。
福王世子起身,親自揭去那人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白發蒼蒼的男人面孔——正是當初檀悠悠在相國寺萬姓交易時,賣花箋版片給她的那個人。
檀悠悠沒吱聲,只將手撐著下頜,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小聲道:“這是誰呀?世子為什么要綁著他?”
福王世子一笑:“這就是江福生,你那套荷花版片,還有我那套梅花版片……”
“梅花版片不是世子的!”檀悠悠打斷他的話,很嚴肅認真地糾正:“是我家夫君買的。”
“是!是!是向光買的。”福王世子也不計較,接著道:“都是從他手里買的。前些日子,聽說向光兄四處尋找此人,我就留了個心,想要幫你們的忙。沒想到運氣不錯,竟然讓我遇著了,這就趕緊地上前請人,誰知道呢,他竟然想逃。”
福王世子狡猾地看向檀悠悠,輕言細語:“小嫂子,您說這是為何?”
檀悠悠眨眨眼,搖頭:“我沒在場,不知道呢。怕不是世子太兇,打了他或是搶了他的寶貝?”
“呵……他啊,身上有個不得了的秘密。有關梅花塢梅家的!”福王世子猛地指向江福生,厲聲道:“他是個殺人犯!殺人放火奪人祖產,潛逃二十余載!受害者,正是小嫂子的親姨娘!”
江福生面無表情地站著,目光渙散,甚至沒看檀悠悠一眼。
檀悠悠生氣地道:“你說什么啊,我姨娘好好的呢!她這會兒正在幫著我們太太料理家務,今日是我三姐出閣的好日子!世子再是身份高貴,也要注意著些,別亂開玩笑!我不喜歡!”
福王世子探究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嫂子難道不知么?向光沒告訴你?”
檀悠悠不給他好臉色看:“告訴什么?知道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福王世子輕笑一聲:“我給小嫂子講個故事,聽完您就知道了。在這之前,要不要把其余人遣下去呢?”
這個惡心的壞東西!這是打算威脅恐嚇她?檀悠悠道:“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想聽你講故事。請回吧。”
福王世子見她油鹽不進,脾氣越發溫和:“小嫂子不樂意聽也沒關系,我這里寫了信,您瞅瞅?”
檀悠悠示意柳枝取信,柳枝可憐兮兮地睜大眼睛,白著臉不敢動。
這不經嚇的膽小鬼!檀悠悠讓福王世子:“男女授受不親,我要嚴守婦道,煩勞世子讓人拆了信,打開信紙放在這桌上,待我慢慢地看。”
福王世子雖頗為驚異,卻越發覺著她有趣,微笑著道:“何需他們動手?一群腌臜男子,沒得弄臟了信紙。我來。”
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銀刀拆了信,再仔仔細細將信紙平鋪在檀悠悠面前,雙目生光,笑意盈盈:“小嫂子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