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不動聲色地一笑:“有,肯定有。應是她們太忙,還沒來得及。”
壽王妃就道:“勞煩姑姑。”
女官回身叫了一個宮人過去領路,檀悠悠對著壽王妃蹲了個禮,喜慶地笑著,不疾不徐地跟著宮人外走——她的座位遠得很,差不多到殿外了,且正當風口。
這要是個體弱的,這么折騰一回,輕則重病一場,重的怕是丟了命都有可能。
但她不怕呀,膘肥體壯的,脂肪可以抵兩件羊絨衫。何況臨出門前,坑坑逼著她在大毛衣裳里頭又加了兩件棉衣,她的靴子也是特制的,里頭鋪著厚實的貂皮,要多暖和就有多暖和。
檀悠悠樂呵呵地落了座,微笑著賞景——賞殿內的熱鬧,再看殿外的風景,別說,殘雪就著金碧輝煌,還真有種特別的美。
不遠處,才從她那里得了冷臉的宮女錦泉悄悄繞過人群,走到前方,和侍立在王瑟身后的羅衣使了個眼色。
羅衣和王瑟咬了一下耳朵,不動聲色地跟過去:“怎么樣了?”
錦泉低聲道:“……說是不認識什么袁總管,壓根不理我。”
羅衣咬牙道:“真是滑不留手,你先下去吧。”
錦泉低頭退下,羅衣快步走回王瑟身邊,趁隙上前低聲說了經過。
王瑟云淡風輕的:“急什么?半點沉不住氣。”
羅衣神色一凜:“是。”
忽見雙佩笑著湊過來:“皇子妃是有什么吩咐嗎?奴婢在這宮里要比羅衣略熟些,讓奴婢去做吧。”
雙佩已是有孕三月,雖然沒有位分,卻得了樊貴妃賞的體面,得以在這特殊的日子跟隨王瑟一同入宮。
王瑟看向雙佩,笑容越發溫和:“沒有什么,就是覺著略有些涼,是以讓羅衣去問問可否多點幾個炭盆,也叫諸位命婦暖和些。”
雙佩奉承道:“還是皇子妃體貼周到。”
王瑟笑道:“是母妃教導得好。”
在外人聽來,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二人彼此間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雙佩是樊貴妃挑出來伺候二皇子的人,是心腹,王瑟這是趁機表達對婆婆的忠心和恭敬。
大皇子妃低笑一聲:“二弟妹,你們府上真是和樂融融啊。”
王瑟笑容不變:“比不得大嫂賢惠。”
大皇子妃看著雙佩的小腹低笑道:“懷得這么緊實,多半又是個兒子,二弟和二弟妹好福氣。不像我沒出息,成親好幾年了,只給我們殿下生了個兒子,府里其他人的肚子也不爭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