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是一處假山,又高又陡,爬上去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戲臺子,大家都說您是從假山上摔下來的。”
柳枝很認真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您的鞋底上有泥,假山上也有泥印子,對了,您的衣裳還刮破了一處,衣料絲兒也掛在假山石上呢。”
這現場還偽造得挺仔細的……檀悠悠不甘心:“我一個斯斯文文的姑娘家,莫名其妙黑燈瞎火爬什么假山!難道就沒人懷疑我是被害了?”
柳枝激動地道:“您的意思是說,您是被人害的?!您都想起來了?那是誰?”
檀悠悠按住她:“別激動,我是問當時沒人懷疑這事兒有差錯嗎?”
“沒。”柳枝小聲道:“您吧,小時候有點皮,就喜歡爬高下低的……下人一不注意,您就調皮去了,當時跟著您的那個丫頭,叫杏枝的,因為沒看好您,被打賣了。”
檀悠悠見柳枝的眼神似是有些指責,忙道:“那不是我!”
“您那時不是小么,不懂事。”柳枝抿唇一笑:“摔這一跤之后就真的乖了,但也懶了,唯有饞一直沒變。”
好吧,一切皆有因果。
檀悠悠嘆口氣,整理一下思路:“是誰最先發現我的?我爹在現場嗎?你說秋城有頭臉的人家都去了,也包括安樂侯府咯?”
“婢子當時是在姨娘身邊伺候的,您不見了,大家都分頭到處的找,聽到人說您在那邊,婢子和姨娘趕過去,已是密密麻麻圍了一大群人,到底是誰最先發現的,沒注意。似乎是張家的下人?
老爺是從我們后頭趕去的,他喝了酒,有些醉,到了之后就忙著把您抱起來送醫,其余的事都是過后才去料理的。安樂侯府有沒有去,婢子是不知道,女眷中沒見著。”
檀悠悠再次嘆氣:“那會兒老夫人早就過世了,當然沒女眷。”
張家人最先發現,梅姨娘和柳枝趕過去時現場已被破壞;等到渣爹把人送醫再趕回來料理后事,現場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此事還真是死無對證了啊!
難怪家里人一口咬定,她就是不聽話半夜三更跑出去玩,自己摔的。畢竟這么個小姑娘,無冤無仇的,誰會害她,還精心布置了這么個現場。
要知道真相,只能從知業和裴坑坑那里下手,知業明顯是受了王瑟的指使,可信度大打折扣。
至于裴融,檀悠悠摸一把自己頭上的疤痕,憂郁的想,倘若這事真和他有關,就這么問,肯定問不出來真相。
但若是訛詐他,讓他以為她已經想起來真相,他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檀悠悠頓時覺得脖子涼颼颼的,都不用吹風了,夠涼快!
我的枕邊人是個陰險狠辣的殺人犯,潛藏多年裝得比松樹還直比蓮花還高潔,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可惜又沒網啊!求助無門!檀悠悠哀嘆一聲,“啪嗒”倒下床,她死了!真的!
“少奶奶,您還要問什么嗎?”柳枝也覺著自己挺可憐的,好好的男女主人,自從生了娃,就都不正常了!弄得她們好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