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沒搭理他,笑吟吟地挖了一塊香膏:“長公主殿下,這個若能搽在手臂上,更能體驗是否合適。”
公主的手臂,自是不能讓尋常男人看到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家侄子也不好。
泰和長公主便打發裴揚:“你回去罷,有正事就辦,沒事多陪你媳婦,別一天到晚到處瞎晃。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裴揚挨了訓斥也不生氣,笑瞇瞇地告退。
到了鋪子外頭,卻見裴融還在那兒站著,萱萱卻是不見了,便笑瞇瞇地迎上去:“向光,有事找我啊?”
裴融冷冷地道:“離我們家遠些!”
裴揚攤手聳肩,嘻嘻笑:“我這不是恰好碰上么?大道朝天,各走半邊,你總不能不許我在這邊經過吧?要不,你把這一片都買下來?修個高墻不許人路過,如何?只是這樣,香典就不能做生意咯。我再給你出個主意,把香典關了,不許小嫂子出門,這就妥了!如何?”
攤手聳肩這個動作,往常只有檀悠悠偶爾會做,裴揚這樣,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裴融死死咬著后槽牙才按捺住情緒,沒直接揮拳打到裴揚臉上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后退兩步,轉身大步離開。
裴揚在他身后高聲叫道:“向光,你變了啊!是不是在害怕什么?或者是發生了什么?”
裴融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來冷冰冰地看著裴揚,眼神兇殘。
裴揚收了笑容,突然間很后悔喊出最后這一句話。
裴融卻什么都沒說,緩緩回頭,繼續往前走。
“我們走!”裴揚冷著臉翻身上馬,長隨明桂緊跟上去小聲道:“世子爺,他會不會猜到那件事啊?”
裴揚冷冷地瞅向明桂:“哪件事?”
明桂一縮脖子,害怕地道:“沒事,沒事。”
裴揚淡淡地道:“閉緊你的嘴,該忘記的要忘記,總是記著,死得快。”
明桂不敢再出聲,老老實實伺候著他往福王府去,行到半路,忽見一個內監趕過來攔住路,笑道:“世子爺,我們二殿下請您喝酒赴宴呢。”
裴揚勾起唇角,壞笑著道:“又有什么好事?”
內監湊上前去,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裴揚哈哈一笑,跟了內監走人。
到得一處尋常民宅,自有人引他入內,里頭卻是別有洞天,好些個身著紗衣的美人且歌且舞,勸酒說笑,又有十多個官員陪在二皇子身邊宴飲取樂,見裴揚來了,便靜悄悄退了出去。
二皇子醉眼朦朧,親手倒一杯酒,示意懷中美人遞給裴揚:“你來遲了,罰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