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獸醫難得赧然,搖手表示過獎:“下次府上有需要,只管找我,免費。”
“我不想再有事了。”檀悠悠突發奇想:“您會剖腹產嗎?”
“剖腹產?”錢獸醫沒懂,過了會兒明了:“夫人是說那些難產的母馬母牛母羊什么的,幫它們剖開肚子拿出小馬小牛小羊什么的嗎?我做過幾次來著,可惜都死了,賠了不少錢,還挨了打。”
“……”檀悠悠默默地起身:“您歇著,告辭。”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小五狂奔而入,報告:“陳二爺回來了!陳二爺回來了!”
檀悠悠和裴融都是一陣激動:“快請來!”
陳二郎還穿著官服呢,就被拖到了裴融的病床前,先看過人是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怎么了,幸好,幸好,有什么急事啊?”
檀悠悠道:“關于二皇子府走水,皇子妃和皇孫歿了的事,朝廷里都是怎么說的?”
陳二郎嘆道:“能怎么說呢?無非就是可惜了當年的京城第一才女罷了,好些個酸儒已經寫了悼亡詩。”
“宮里怎么說?”
“宮里什么都沒說。靜悄悄的,蹊蹺得很。”
檀悠悠和裴融對視一眼,道:“二哥,有個驚喜給你。”
陳二郎以為是什么好事:“是不是弟妹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愿意第一個嘗試!”
話音剛落,梅姨娘抱著哭兮兮的裴潤出現在門口。
“這就是傳聞中已經跟著二皇子妃一起去了的皇孫。”檀悠悠隆重介紹:“昨天夜里,被人放在了我家后門口。”
陳二郎嚇了一跳,一拍腦袋往外走:“我突然想起來,你嫂子讓我去打醬油,晚飯急著要用呢。”
檀悠悠“啪”地一下將門關上,盯牢陳二郎:“陳二哥,煩勞您馬上入宮去尋袁舅舅,不然我今夜就把這孩子放在你們家門口。”
“你們欺負老實人!”陳二郎的內心是抗拒的。
誰沒事兒想卷進這種滔天是非里頭去呀,何況他自從知道袁寶來就是皇帝身邊鼎鼎有名的袁知恩后,就一門心思只想好好做個不靠裙帶關系的正直人——孝順歸孝順,不能借機占便宜啊!
檀悠悠用力拍一下桌子,再睜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陳二哥,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咱們兩家要共同進退,親兄弟親姐妹那種。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潘姐姐。”
陳二郎疼老婆,舍不得潘氏被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打擾,長嘆一聲,耷拉著肩膀進宮去了。
檀悠悠坐下噓氣,十分想要感嘆人生。
裴融也在那發呆,半晌,冒出一句:“你說,陳二哥對咱們這么好,要是將來他要替栓子求娶咱們萱萱怎么辦?答不答應啊?不答應會不會很傷感情?”
檀悠悠白了他一眼,覺著這人大概是失血過多,吃得太少,導致大腦攝取糖分不夠,智商直線下降。
陳二郎這一去,直到天黑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