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等了一會兒,錢獸醫意氣風發地出現了——最近傷者多,他的生意特別特別好,簡直成了搶手貨。
是以,見柳枝含著笑行禮,錢獸醫便仰著脖子,斜著小眼,傲慢又得意地道:“是你家夫人讓你替她謝我的嗎?告訴她,不必在意,這點小傷不在話下!難不著錢某人!”
柳枝忙道:“是想請您給我家夫人看一看,她昨兒被嚇著啦。”
錢獸醫倒也沒多說,立刻跟了去看檀悠悠。
檀悠悠見到他,十分驚異:“咦,您怎么來啦?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我們家哪個下人的傷口惡化了?”
錢獸醫板著臉:“把手伸出來!”
檀悠悠本來不想,卻又不敢得罪獸醫本醫,只好勉為其難地伸出爪子。
錢獸醫號了脈之后,淡淡地道:“服一劑安神藥就好了。”
是藥三分毒,她又沒怎么,干什么要服安神藥?檀悠悠將手放在小腹上,很小聲地道:“為什么呀?”
錢獸醫龍飛鳳舞地開方子,道理不睬地道:“你家丫鬟認為你被嚇著了,非得給你開藥吃。你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檀悠悠自覺很受氣,這什么態度啊,哪有這種大夫!要是能投訴,她一定……不敢投訴……誰讓自家隨時求著人家呢……獸醫這么少……唉,忍了吧。
錢獸醫開好方子,回頭見她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委屈模樣,突地樂了:“沒事兒,這藥沒事兒,就是讓你睡得安穩些。”
檀悠悠接過方子,決定不吃。
錢獸醫看看柳枝:“那誰,柳大姐,麻煩送一送錢某。”
柳大姐?柳枝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滿臉疑問地看向錢獸醫。
錢獸醫點點頭。
柳大姐很不開心地板著臉送錢獸醫出去,回來就低聲和檀悠悠嘀咕:“人家還小呢,怎么也比他小個十來歲吧,怎么好意思叫我大姐。”
檀悠悠被她逗樂了:“不叫你大姐,那叫什么?妹子?”
柳枝也被逗樂了:“還是叫大姐吧。”
“柳枝啊,你將來怎么打算?”檀悠悠若有所思,錢獸醫為什么點名讓柳枝送他出去呢?
“沒打算啊。”柳大姐一臉懵:“奴婢這不是跟著您過得好好的么?有您吃的就有奴婢吃的,將來小姐長大了,也不會不管奴婢,比去外頭嫁人操持家務什么的舒服多了。”
檀悠悠道:“女人都要嫁人……”
雖然她不這么認為,但大家都是這么說的。
柳大姐立刻著急起來:“夫人不要奴婢了嗎,嫁個好的奴婢攀不上,嫁個不好的得跟著他受罪,傻子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