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下意識沖上前,還沒靠近。木箭疾速穿破竹簾,砰地一聲,釘入車內。
小小一根木箭,所帶的力道之大,竟把車廂沖擊的劇烈一震。
木板轟然炸開,滾滾氣浪洶涌沖出,碎屑漫天紛飛。
那墻頂之人接連跳躍,落到地面,腳下健步如飛,迅速靠近戰場。
這一頭云煙散開,只見獨孤信雙手緊緊握箭,硬生生將其逼停在面前。
木箭滋滋作響,將軍五指被灼燒成深紅色,傷勢飛快擴大,蔓延向手臂。
李宣看到這一幕,眼神一亮,這木箭不是普通木頭,可以傷害尸妖。
襲擊者跳到近處,在眾多火光的照射下,才看清真容,是個身穿灰色長袍的枯瘦老頭,手持一桿拂塵。
他淡然站在士兵對面,瞥了一眼僅有的幾只行尸,臉色看不出喜怒。
此人不理會旁人,只陰沉沉對獨孤信說:“哼哼!你膽子不小,敢接我的胡桃木箭。”
言語中隱隱有所指,似乎很了解獨孤信的身份。
“不要以為有師弟撐腰,你就敢為所欲為。你殺光了我的行尸,這筆賬,該怎么跟你算。”
今晚本是一個月一次的行尸出動之夜,他做法驅動行尸下天坑,吸取活人陽氣,凝練陰元。
沒想到只是分神練了一會兒內功,短短時間內,他苦心煉制的行尸就被屠殺干凈。
待他回過神來,又驚又怒,連忙下來查看。
翻過院墻時,正好看到最后幾個行尸還在,趕忙一箭射出,阻止情況惡化。
可惜還是來晚了!老道士心頭怒火極盛,將拂塵越握越緊。
“咔擦——”獨孤信把木箭折斷,扔到一邊。
箭矢落地后冒出一縷青煙,看著就像是被某種強酸腐蝕過。
木質飛快的發黑炭化,接著無火自燃,一眨眼燒成了灰燼。
老道士瞳底暗光一閃,看出不同,才這么短的時間,就煉成了這樣的氣候。
今晚正好搓搓他的銳氣,若能給他留下點暗傷,最好不過。
“真有本事,才修煉了幾年,你就有這樣的氣候。”
“看來,師弟給了你不少好處。看在師弟的面子上,其他的我不跟你計較,你殺了多少行尸,就要賠我多少!”
獨孤信悠然站起身,鎮定自若的立在重重士兵保護之內:“賠你?分明是你不守契約,縱容行尸過界。”
“自己看看,你操縱行尸闖入前院,殺了我麾下多少人。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老道士聽到這話,眉目深深凝起來,露出一絲危險的意味:“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剛才太陰正滿,月華大盛。我練功到緊要關頭,不好分神,才暫把它們全部放在礦坑。”
“沒我的命令,它們怎么會隨意闖入?”這可是他修煉多年,才養成的行尸隊伍。
老道士就指望著它們每個月凝聚的陰元,來提升自己的功力。
只要有這些行尸在,他就可養煉真陰入道,將來尸解成仙有望。
可是行尸滅盡,等同于自家的修煉到此終止。想要重新煉制回來,不知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