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腦袋。
雪國的復活秘術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媯息死了!在媯息化為白骨的那一瞬,他便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不是在媯息的墳前自殺了嗎?怎么會聽到別人的聲音?還有王爺這個稱呼,難道說整個攝政王府都下了地獄?
刺眼的亮光讓他一瞬間地不適,閉了眼,再睜開。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熏香氣息,陌生的擺設,陌生的人,一切都這么陌生。“王爺?”管家福伯心下擔憂,一場大病,難道讓王爺失去記憶了?
晏殊卻無心回答,大腦疼痛不已。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赫然侵襲而入,起初他的面色煞白,憤怒,最后竟是狂喜。
待畫面全部終止,晏殊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起身就要出去。
卻因為過于虛弱,右腳剛著地,就摔倒了。
“王爺!您的身體還……”福伯趕忙攔住,就算拼了自己的老命,他也要阻止王爺出去冒險。
一周前,自從王爺夜探皇宮,渾身是傷的出現在攝政王府后院之后,便昏迷至今。如今若是帶著病體,再次去皇宮,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他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晏殊的雙腿。
“王爺,你不能出去啊。您現在傷的這么重,還在發燒,難道您真地準備去送死嗎?”
晏殊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綁著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隱隱滲著血液,濃濃的血腥味遍布著整個房間。
“對對對對……現在我還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否則會讓她擔心的。”
福伯只以為這里的她是“他”,便也放下心來。
只不過看王爺那失而復得的狂喜表情,福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明明以往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王爺最喜歡沉默,要么就是動不動地揪出幾個被東陵皇安插在府內的奸細,殺雞儆猴。
難道王爺的腦子壞了?
福伯心下更加難受,安撫好晏殊之后,便退出了房間。
王爺喜歡獨自相處,不喜歡他人陪伴。
出了門,看著府內清一色的男人,福伯愁壞了。
王爺自小就不喜歡女人,別說和女人說上一句話,就算是府內的下人都沒有侍女,所有大小事務都是男人們處理。外面甚至傳言王爺有著什么特殊嗜好。
如今二十的年紀,別家的王爺都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而自家王爺還是孑然一身,這么下去,王府什么時候才能迎來小主子啊。
不僅如此,皇帝為了讓王爺丟臉,將京城最丑的不受寵的尚書嫡女媯息嫁給他,讓王爺成為全京城貴人圈中最大的笑料。
不過——
他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心下一松。
王爺最是討厭那什么嫡女,怕是不會讓那女人有機會活到嫁入王府的那一天。
雖說福伯樂得如此,可若是繼續這么下去,攝政王府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小主子啊。
愁啊愁!
顯然,晏殊也想起這一點。
為了避免娶這傳聞中的丑女,他命令暗衛今晚上殺了媯息!
來不及猶豫,他趕忙站起身來,隨意穿了件外袍,沖向了門外。
還未走遠的福伯:……
剛才的是王爺吧?是吧?
距離攝政王府三條街的距離,尚書府。
府內最靠北的偏角位置,與尚書府的豪華形成鮮明對比的小破茅屋內,女人一腳重重將夜襲的黑衣人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