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晏殊主仆絲毫不待見自己的意思,尚書也不好繼續開口,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地當鵪鶉。
晏殊雖低著頭喝茶,注意力卻是全神貫注地放在門外的方向。
直到聽到鞋履踩地的沙沙聲,他的心跳猛地加快,雙手也有一些控制不住地發抖。
她來了!
她會不會討厭自己?會不會當場說不愿意嫁給自己?會不會……
“王爺!”冷冷的女聲傳來。
不等他激動地站起身來說話,便被尚書搶了話。
“大膽,孽女,這就是你跟攝政王說話的態度?往日在家你這么對我,就算了。攝政王面前,哪里是你能夠撒野的?”
攝政王勢力強大,朝堂之上,至少一般官員是他的心腹。如果因為媯息這個孽女,拿他開刀,來震懾皇帝,怎么辦?
媯息靜靜站著,好似沒聽到尚書的話,不回話。
媯汭笑了。
想來這一遭之后,攝政王一定會厭棄媯息的。
“你還不給攝政王行禮?你的教養呢?”
“呵!”媯息冷笑一聲。
“來人,給我家法伺候。”當場被落了面子,尚書的臉色很精彩。
“呵!”媯息又是一聲冷笑。
以前,原主明明擁有一身功夫,明明擁有離開的本事,可為了一個可笑的“孝”字,任憑自己被踐踏。
現在,既然自己占了原主的身體,自是不會再不珍惜自己。
天下人不愛她,那么她就好好愛自己。
“尚書大人,你這是在無視王爺嗎?”福伯對媯息更加疼惜了,冷言道:“我們王爺都沒有說話——難道說你想爬到王爺頭上?”
尚書猛然醒悟。
媯息已經被賜婚給了攝政王,私下里,可以教訓!可若是當著攝政王的面前教訓……
想著想著,暗道一句沖動,額角滲出顆顆大粒的汗珠。
媯息又是冷笑一聲。
哼,渣男渣父。
“走吧!”晏殊淡淡地說道。
尚書一聽,大喜。
媯汭露出幸災樂禍的得逞笑容。賤人永遠就是賤人,即便有貴人出現,也不知道抓住機會。
媯息見怪不怪,面色淡淡。早已預料到的,沒什么可悲傷或難過的。
眼見著他就要走出門,忽而又頓住,“還不跟上。”
福伯喜笑顏開,趕緊湊近道:“王妃哎,你趕緊的跟上啊。”
待兩位主子離開了,福伯看了一眼聘禮,再看一眼周圍眼放金光的眾人,冷聲道:“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尚書府眾人的態度了。這聘禮若是放在尚書府,我心甚擔憂,不若在成親的時候,再送過來也是一樣的。”
說罷,不給尚書一點反應的時間,招呼著下人將聘禮有抬回去了。
來時轟轟蕩蕩,去世亦是轟轟蕩蕩。
當福伯走出很遠的距離,還能聽到瓷瓶被砸的聲音。
呵呵!敢這么對王妃,沒得你好果子吃。
……
晏殊不說話,媯息跟在后面,便也不說話。
她抬著頭,仔細打量著他的背影。
寬肩窄腰,身子挺直,挺好看!難怪之前原主會受媯汭的誘惑,入了晏殊所休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