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不是那個自說自話的弟子的話，把對方逼地沒有后路之后，只要再多一招的機會，說不定，現在已經拿下對手了。
“這就是命嗎？”徐刑感慨。
但他知道，獨孤遠山如果不保護其他弟子，仙境早就破了。
也正因為保護了，誰都能猜不到，弟子感動之下，反而好心辦了壞事，還是讓仙境破了。
而這時候，梁浩暫時受傷，但隨著仙境裂縫擴大，一股恐怖的氣息，橫掃而過。
“你們打傷叔叔，該死。”
紅鸞厲聲說道。
她身上，獸神級別的力量，在頃刻間，在外界規則介入后，盡皆恢復。
凌簫，紅蛟，和戰傀，身上束縛的白光也消失了。
甚至仙境，已經開始回歸現實，跟外界，重新連接起來。
“不要讓他們重組仙境。”梁浩跳下紅鸞的懷中，輕喘著氣說道。
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大道仙境的特點。
不知道仙境破碎的真正理由，也不知道仙境已經注定無法重組。
但這些，不會改變梁浩的決策。
也當然不會改變，桃源仙宗這邊其他人，因美麗的誤會，而產生的憤怒。
“各位，保護宗主。”
“今天，蒼雷山和我們，只活一個！”
“桃源三千年，宗主重情，弟子重義！”
“不論破滅去留，即使仙境不在，桃源之心永存！”
一個個桃源仙宗的弟子，昂首，跨入第一戰線。
越過了徐刑，和倒下的獨孤遠山身邊。
他們每一個人，都視死如歸，即使仙境在漸漸破碎，也沒有人，想著逃往外界。
倒在地上的獨孤遠山，原本眼中，充滿了怨恨，但這時候，也被氣氛感染，眼神突然波動了起來。
“……徐刑，我這一次，又走錯了一步。”
獨孤遠山哽咽，看著弟子的背影，眼中濕潤之下，幾乎有眼淚要奪眶而出，呢喃著說道。
“不是宗主的錯，宗主的選擇，改變不了結果的。”徐刑安慰道。
他覺得正反，不管保護不保護弟子，都是這樣的結果，這是注定的。
“不……結果從來就不是注定的，我明明，在更早的時候，在更早更早的時候，甚至在片刻之前，都還有別的選擇……”
獨孤遠山長嘆一句。
跟蒼雷山作對之后，他似乎步步犯錯，終于，走到了宗門滅亡的絕路。
但他看到這些越過自己，挺身而出要保護自己的弟子，又覺得，其實還有一條，被自己出于不信任，直接忽視的路……
“如果我，在更早的時候，如果能多相信他們一點，直接言明的話，也許結果，就不同了……”
獨孤遠山慘笑一聲。
在又一道法器劫雷之下，傷上加傷，身上仙元直接渙散，油盡燈枯。
而法器劫，也終于突入仙境，傳遞一絲雷霆到梁浩手中后，徹底散去。
徐刑聞言，啞然。
看著面前這些弟子，他也沉默了。
這些弟子，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是如此，還是被氣氛感染，被宗主的‘真心’感染，變得如此，已經無法考證了。
連這個選擇，是否真的會造成不同的結果，也已經無法去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