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髓?有多精髓?”何宇白有些不相信。
“精髓到許多華夏人,也搞不清楚的地步。”張昀如是說道,“所謂的中庸之道,絕不是什么和稀泥、好好先生,也不是騎墻觀望的兩面派。我們的中庸,指的是在處理好外界關系的同時,遵循自己堅持的原則,不因外事外物而改變,不因遇到挫折而氣餒。
“這是華夏文化獨有的一種處世哲學。簡而言之就是,我們從不走極端。在華夏這么多年的發展過程中,我們或者往左過,或者往右過,但最終,我們仍然回到了中間。
“因為華夏人深知,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極端必然毀滅。所謂物極必反,大概如此。而中庸則在告誡我們,要始終保持中正,不偏不倚,用最小的損失,達到我們最終的目的。
“這樣,才能遠離深淵,走好屬于我們自己的路。”
“……能再說得清楚一點嗎?”何宇白皺緊了眉頭,說道。
“那我再舉個例子。”張昀覺得自己今天已經舉完了這輩子所有的例子,“假如有三個人,老大老二老三,老大最厲害,老三最弱。有一天,老三被老二打了,老三就來找老大幫忙,希望老大出手教訓老二。如果你是老大,你會怎么做?”
何宇白毫不猶豫地說道:“幫著老三教訓老二。”
說完,何宇白看到張昀怪異的表情,問道:“我做錯了?”
“你當然做錯了。”張昀肯定道,“首先,你并不知道老二為什么打老三,不知道誰對誰錯,貿然出手幫忙,只會自找麻煩。其次,你和老二、老三的關系并沒有誰比誰更好,如果你幫了老三,你就會交惡老二,得不償失。”
“那要怎么搞?”何宇白仔細考慮了半天,“難道老三來求救,你能因為不想交惡老二,就不幫老三?那你也得罪了老三啊……你的中庸之道能解決這件事?”
張昀笑道:“當然能。”
“怎么解決?”何宇白完全不相信。
張昀說道:“如果我是持著中庸之道的老大,我會告訴老三,讓他搬到我家隔壁。這樣一來,有我的保護,老二就不敢輕舉妄動,老三會感激我。同時,知道老三來求我的老二,本以為我會幫老三來打他,但我沒有,老二就會產生一種‘我給了他面子’的感覺,他也不會埋怨我,甚至會念我一個好。
“于是,這件事就解決了!”
“what**?”何宇白震驚了,“還能這樣?”
“這就是中庸之道。”張昀微笑著點點頭,“用最小的代價,解決最大的問題。既讓我獲益,也讓別人不會怨恨我。”
“我……這……”何宇白瞪大了眼睛,撓著腦袋,不敢相信這種解決辦法。
張昀看何宇白這副模樣,不禁拍了拍何宇白的肩膀,站起身來:“小老弟,這個中庸之道,很多華夏人都搞不懂,你想搞懂,還得多看看歷史書。
“現在你還覺得,一個發展不過兩三百年的國家,比我們這個有著五千年歷史的華夏,更優秀嗎?”
何宇白抬起頭,看著站起身的張昀,眼神中仍然有些詫異。
“多了解了解華夏文化,你會明白,生在華夏,對你來說,是一種榮耀。”張昀沖著何宇白一笑。
也就在這時,張昀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昀看了一眼,發現是林欣瑤。
“我老婆那邊完事兒了,我就先走了。”張昀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準備離開。
“對了。”張昀回頭對何宇白說,“謝謝你的爆肚,下次我請客。”
說罷,張昀轉身離去。
何宇白看著張昀的背景,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忽然有一輛汽車駛過,按了一聲喇叭。
鬧市之中,依然足夠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