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不好,哪怕隔著中間一個堂屋,春眠這邊也聽到老兩口的夜話。
當然,旁邊的魏淑香就沒聽到了。
畢竟,她就是正常人的身體,不像是春眠那樣,體能好,還有精神力。
不過想著自家親媽這幾天面色不太好看,魏淑香生怕春眠受挫,想了想還是小聲說道:“大姐,我支持你的,別怕,最多就是糟蹋點糧食嘛,大不了我再下地好好干。”
“小香,你想沒想過,重新去讀書的事情?”春眠想了想,輕聲問出口。
魏淑香被問的一愣,黑夜里,拉了一下自己的小薄被,想了想道:“想又有什么用呢?咱爸媽已經算是好的,還把我供到初中,咱們村里的女娃娃可沒幾個像我這么有福的。”
避而不答,顯然心里還是想的,卻又不想說出答案,讓彼此難過。
“以后會好的。”春眠其實并不會安慰人,她從前都懟人來著,當然打人的時候更多。
誰讓春家那些人總是手嘴共賤呢,不打他們,他們總以為自己被放逐了,就好欺負了。
如今乍一讓春眠哄人,新手上路,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措詞,只能來個萬金油說辭。
魏淑香倒并不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對于讀書這件事情,她也沒什么堅持,不過對于春眠安慰自己這件事情,她很受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勾住了春眠的:“嘻嘻嘻,我相信大姐,大姐說好就會好的。”
第二天,春眠早起準備去山上瞧瞧。
結果剛吃了早飯,拿了工具準備出門,魏大伯和魏大伯娘來了,身后還跟著大伯家的三弟魏啟海。
魏啟海今年17,比魏淑香大一歲,勉勉強強把初中念完了,老農民沒啥門路,魏啟海又是個嘴笨不伶俐的,長的還瘦巴巴的,城里的招工什么的,他就算是去報了名,考了試,也沒通過。
地里的活計,更是干不了多少,就累得直不起腰來。
魏大伯已經愁白了半邊頭發。
有心想讓魏啟海跟著魏老頭學木工活吧,魏啟海實在沒這個天賦,費了魏老頭好些個木頭,總算是打出個板凳,結果還是個長短腿。
魏大伯日愁夜愁的,如果這孩子是個懶的,他早把腿給打斷了,偏不是,他就是瘦巴,沒力氣,也沒本事!
如今也是瞧著春眠這邊似乎在搞些什么明堂,而且還自學起了醫,魏大伯覺得可以試試讓魏啟海走這條路子。
當然,正兒八經的走路子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也是讓孫子輩們背過湯頭歌的,結果魏啟海背了下句,就忘了上句。
想來也是沒個天賦的,所以魏大伯的意思,是想讓魏啟海給春眠當個跑腿小弟。
“大伯也知道,這怕是難為你了,可是大伯這也實在沒什么法子,總不好叫你小弟以后沒個生計,養不了自己再餓死了,哎……”魏大伯其實也不太好意思上門,但是做父母的也不可能冷眼看著子女的生計沒個著落,以后餓死吧?
“淑梅啊,大伯娘知道你現在才剛剛起步,大伯娘就厚著臉皮,求個功,想著在你剛開始起步的時候,能帶帶啟海。”魏大伯娘也豁出去老臉了,跟魏大伯一唱一和的。
春眠這邊剛起步,還在禍害糧食的階段。
魏老太天天愁的要命,也不知道魏大伯兩口子怎么對春眠迷之相信?
春眠一家都想不明白,其實這是魏奶奶給魏大伯一家洗的腦,說是學醫出息啊,春眠以后肯定不能差了云云的。
洗了快兩個月了,魏大伯一家都被洗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