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正準備往外走呢,南媽媽又不怎么放心的念叨上了:“算了,算了,我陪著你吧。”
南媽媽原本都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了,又轉回身跟春眠說了一句,便回房間換了衣服。
她今天原本是準備去店里開會,所以穿的是正裝。
這會兒考慮著要陪春眠去公司,又回去換了一身便裝,順便把春眠的一次性黑口罩拿過來一個,戴到了臉上。
一邊戴還不忘記一邊吐槽:“你這個,空隙大不大啊,會不會蹭到口紅啊,我今天的這個……”
吧啦,吧啦。
聽著她的碎碎念,春眠挑了挑眉,心情有些復雜。
南媽媽實在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剛落地之時的尖銳還有氣極敗壞,甚至在委托人受傷之后,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安撫,而是責罵。
看著像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媽媽。
可是,也是同樣一個人,在委托人跳樓自殺之后,一夜白頭,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說她不愛委托人嗎?
也不是,從小到大,生活細節,還有日常關心,她一個也不少。
相比南爸爸的粗心,南媽媽更能細心的注意到委托人生活中的小細節。
如果不是委托人意識還不錯,又因為南爸爸的影響,培養了獨立意識,春眠都懷疑,依著南媽媽那個細節養孩子法,委托人怕是要被她養成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巨嬰。
好在,并不是。
可是說她愛委托人吧,又似乎并沒有那么愛。
很矛盾。
一番念叨準備之后,南媽媽終于收拾好了,帶著春眠出門。
當然,路上不忘記接著念叨著:“去了公司,你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好的路子,能找到醫生,把你腿再治一治,不到最后一刻,別輕易的就放棄了,你練了這么多年也不容易,就這么放棄,太可惜了,你……”
后面還想說什么,在看到春眠只是面色淡然的聽著她說,南媽媽又合了合眼,壓下了心里的怒火,帶著幾分無奈的嘆道:“算了,由著你吧。”
南媽媽心里清楚,委托人真正喜歡的其實是畫畫,而不是T臺。
同時,她心里更清楚,把自己的夢想加諸在孩子的身上,確實對春眠很不公平。
這一點,南爸爸提過很多次,可是南媽媽固執的不想聽。
這次春眠受傷,南爸爸舊事重提,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也可能是命運在冥冥之中,也是向著春眠的。
想讓春眠以另外一種方式,退出有關于T臺的一切,重新回歸到她自己的夢想上面。
南媽媽不想放棄,卻也知道自己太自私了。
她已經自私了這么多年,如果命運當真就是想讓一切回歸,她也許可以像是南爸爸說的那樣,慢慢放下。
南媽媽開車,春眠坐在副駕,一路基本上無話。
到了啟星之后,南媽媽深吸了口氣,聲音沉沉的說道:“別的事情,咱們可以不提,但是,這次的事情是在他們啟星出的,他們總得有些表示吧?”
雖然說出事之后,啟星第一時間把人送到了醫院,住院的費用,還有后續治療的費用,啟星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