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高高興興地從花叢中挑出了一朵粉紅色的花朵,這朵是她準備留給自己的。
粉紅色,就像她穿的衣服一樣的顏色。
南一哥哥一定會喜歡這朵花的,因為它就像朵朵一樣好看。
“南一哥哥,給。”
小家伙又一次踮起小腳尖,努力將花朵伸向門內的南一。
粉色的花朵在綠色的枝頭顫巍巍地綻放,晃暈了南一的眼睛。
他的心微微一陣刺痛,原來有些東西真的可以爭取的,比如云朵朵手中的花朵。
他從洞口伸出修長的手指,抓住了朵朵遞過來的粉色花朵。
白玉無瑕的手指,捏住了綠色的花梗。
凄美而妖嬈,又讓人生出無數的希望和力量。
“南一哥哥,我走啦,再見哦。”
看著南一接過花朵,云朵朵舉起肉肉的小手,用力地揮了揮,在南一的目光中走向下一個房門。
南一的耳邊又響著云朵朵說話的小奶音,這一次她不用敲門,對面房間早有人等在門口,等著云朵朵給他們帶禮物。
也許是一朵花,也許是一根樹枝,也許是一塊石頭……
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刻,有個人能和你說話,嘰嘰喳喳,一天的寂寥都被打破。
讓人覺得,活著,還有盼頭。
南一彎腰撿起地上紅色的花朵,小心地將兩朵花并排放在一起,走到屋里的桌子前面。
桌子上擺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幾塊形狀不一樣的小石子,幾根小鳥的羽毛,一塊已經干枯的青苔,十幾枝干枯的青草還有花朵。
這些都是云朵朵送給他的,他有,其他人也有。
他一直認為她對每個人都一樣,可今天,他突然想不一樣了,他多要了一朵花。
不管誰最后沒有了花朵,都和他無關,只要他與別人不一樣,就行了。
自從云朵朵開始會走路,她就成了這條走廊唯一可以自由進出的孩子。
教授偏心她,說她是最完美的復制品,所以不能像他們這些失敗品一樣關著。
自從去年,小家伙會走路,出去認識了看門的啞叔,她走的地方越來越多。
每次她出去,都會從外面給大家帶來禮物。
有一次南一從窗口看見她騎在啞叔的脖子去摘樹上的果子,那天,云朵朵從洞口遞給他們的就是她親手摘的果子。
南一在花瓶里插下兩朵小花,因為有兩朵,它們也不再顯得那么孤單,熱熱鬧鬧地和那些枯萎的花朵擠在一起。
走廊里又響起云朵朵奶聲奶氣的聲音:“早早,晚晚,你們看,這兩朵花是不是很像?它們和你們一樣哎,也是雙胞胎,我給你們一人采了一朵。”
小家伙的小腳步,歡快地,咚咚地走在走廊的木地板上,從一個又一個洞口塞進去她在外面帶回來的東西。
“云朵朵,雨滴滴又被教授帶走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是,北拾的聲音。
“滴滴怎么啦?豬博士是不是又要抽滴滴的血啦?”
“不知道,反正她被教授帶走了。”
走廊里立刻傳來朵朵的小腳步聲,快而有力,很快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拐角。
南一的手抓住防盜門的鐵欄桿,緊緊握緊。
朱博士,只要讓他能走出這里,遲早一天他會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