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朵朵說話不是很清楚,穿著啞叔給她買回來的小裙子。
那天運輸機送食物來的時候,就停在頂樓上。
啞叔剛好帶著朵朵在頂樓看云朵,開運輸機的叔叔見朵朵很漂亮很可愛就給了她一把糖果。
北拾記得很清楚,一把糖果,十一個。
朵朵數了又數,總是數不清楚。
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怎么把是十一塊糖果分給十二個人,是一件很難算清楚的事情。
那一天,他們都站在房門口,眼巴巴地看著朵朵,將糖果排成兩排,在那邊計算著。
南一哥哥一個……早早一個,晚晚一個,北拾哥哥一個,雨滴滴一個,到這里就結束了。
朵朵不相信似的數了三次,也沒有朵朵的。
那一次,是云朵朵人生中的一次轉折。
以前,啞叔知道她會帶東西給屋里不能出來的小伙伴,都會準備最少十二份。
哪怕是一片葉子,也要準備十二片。
多的都是朵朵的,如果剛好十二個,就大家一人一個。
從朵朵出門,到朵朵回來的一段時間,大家都會靠在門口,熱情地討論著朵朵這次回給他們帶回來什么。
對于外面世界的向往,讓大家分外渴望,不管朵朵從外面帶進來什么,對他們來說都彌足珍貴。
這一次,十一塊糖果,卻讓朵朵為難了。
她怯生生地站起身,看看房內眼巴巴看著她的哥哥姐姐們,只能找南一。
“南一哥哥,你看,只有十一個。”
她蹲在南一的房門口,將糖果擺出來又數了數,還是十一個。
朵朵委屈極了,怎么會十一個呢?哪怕你給我六個,我一人一半也好分,為什么不是六個或者十二個,一定是十一個呢?
南一從洞口伸出一只手,捻了一粒糖果,剝開糖果,留下糖紙,將糖果又從洞里遞出來,塞在朵朵微張的小嘴里。
小朵朵眼中含淚,臉上卻帶著笑。
原來南一哥哥不喜歡吃糖,他喜歡包糖的糖紙。
朵朵歡歡喜喜和哥哥姐姐們分糖,給糖果的時候都不忘記叮囑一句:“你吃糖就好,南一哥哥沒吃糖,你把糖紙給我,南一哥哥喜歡。”
那一次,除了南一,大家都吃到了香甜的糖果,只有南一,他得了十一張糖紙。
北拾看著南一從兜里掏出一疊糖紙出來,在月光下慢慢展開。
“我看了,這種糖果,只有金星有。是屬于金星的特產,別的地方很少出現。”
北拾疑惑地捏起一張糖紙看了又看:“可是,這也不能說明和金星有關系啊。”
糖果是可以流通的,就算是金星特產,也不能保證別的星球沒有。
南一一張張收拾好糖紙,疊好,珍惜地塞進兜中。
他問北拾:“你去實驗室,有沒有留意那些實驗器材。”
北拾茫然地搖頭,他們每年會去實驗大樓那邊體檢兩次,每次去大家都是惶恐不安,哪里還有心思注意別的東西。
“我在那些實驗器材上發現這些字母。”
南一用手指,在面前的矮桌上,慢慢臨摹出幾個字母。
北一定定看著,越看越熟悉,他好像在哪里看見過這些字母。
他神情有些奇怪,總覺得有什么在他心里即將破曉而出,卻又被什么遮擋的嚴嚴實實。
他突然大喊一聲:“我想起來了,我在咔咔身上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