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仙上前求情,不想卻引火燒身。
黃藻抽了桃仙足足二十多鞭子,把她抽得死去活來,她原本渙散的目光,在她看到陳應的時候,終于恢復了一些神采:“干爹救我……”
陳應陰沉著臉,望著黃二公子道:“二少爺,能否給陳某一個薄面?”
陳應確實是非常生氣,與普通的家奴不一樣,陳府從來沒有賣身給黃立極,也沒有賣身給黃府,他是自由之身,就像后世的職業經理人一樣。
他依靠的從來不是裙帶關系,而是個人能力。
他向黃立極效力,打點黃立極的商鋪或對外交往關系,都說宰相門下七品官,其實這句話也是沒錯的,陳應在黃府拿到的例錢是有米糧、布帛、肉食和酒水等等,七加八加在一起,在一千兩百兩之一千五百兩銀子之間。
如果按照萬歷年間物價計算,一兩銀子可以購買一般質量的大米現在大米3.94元均價。可以算出明朝萬歷年間一兩銀子等于人民幣一千五百元。
當然,崇禎年間的大米是因災害和人為因素影響,每石大米二兩多銀子屬于不正常的現象,湖廣大米在七錢至九錢之間,陳應的薪水相當于八十萬至一百五十萬元之間,也屬于中高收入人群。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陳應如果改換門庭,投到全旭門下,兩千兩銀子的年薪,全旭還真不在乎。
黃立極大大小小的商鋪一百兩間,一般人還真玩不轉。
只不過,黃藻不是黃立極,對陳應可沒有什么好脾氣。
“哼,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我們黃家養的一條狗!”
黃藻揚著鮮血淋漓的鞭子,指著陳應:“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抽?”
“好啊,請二公子賜打!”
陳應還真不懼黃藻這個二公子,了不起一身皮肉傷而已,只要黃立極回來……他就可以借著這個臺階,離開黃立極這艘破船。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從錦衣衛緝拿黃立極開始,他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挨了黃二公子一頓打,借機離開黃家這艘破船,這是陳應瞬間想到的辦法。
畢竟,無緣無故離開黃家,陳應也不好再找東家,明末可不是后世,忠誠遠比能力更重要。
就在這時,黃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跟他十幾年的親隨黃玉郎道:“二少爺,老爺有信了!”
黃玉郎拿著一枚玉佩,和一封信走了過來:“門外剛剛來了一個乞兒,拿著這枚玉佩和信過來,說有人讓他拿著信過來,咱們會給他十兩銀子!”
黃藻接著信,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在下拾得翡翠佩一枚,翠性通透,雕工精美,堪為上品,大名府城里玉石店售價就要百兩成色銀子,黃家有意,三日內可將五十萬兩銀子,埋入金堤北岸松樹林內的白楊樹下,我等拿到銀子后,次日自會將此物歸原主……”
黃藻并不是傻子,相反,他也不笨,玉佩已經在他手里,所謂的此物歸原主,就是讓玉佩的主人回來。
黃玉郎低聲道:“是老爺的貼身玉佩!”
陳應沒有理會黃藻,他扶起桃仙,朝著門外走去。
黃藻皺起眉頭:“五十萬兩?金堤松樹林?那是什么地方?”
要問黃藻京師哪家妓院有好貨色,他是門清,要問他大名府有幾家暗娼,有什么好玩的去處,他可以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