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吃這么快?”
全旭有些不解,他準備的糧食非常充足,足足三千多噸,人均三四百斤。
秦承祖苦笑道:“今年收成不太好,稅又重,很多百姓活不下去,逃到了山里,這些百姓……都是拖家帶口!”
“這么說,你的人又多了?”
秦承祖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放在全旭面前:“這段時間,我按照全爺的意思,沒動縣城,我們現在山里建立了大大小小共計六十八個寨子,總人口將近五萬人,不過卻以老弱病殘居多!我們現在很困難,缺糧食,缺藥材,兵器和火藥暫時倒是不缺,我們發現了兩個鐵礦,自行冶鐵,打造了不少兵器!”
全旭想了想道:“朝廷的圍剿,時間不會耽擱太長!”
“崇禎小兒可是一心想要把我們消滅掉!”
“因為朝廷太窮,他們也打不起持久戰。”
全旭笑道:“山里應該有不少地方可以開墾田地,你們可以一邊種地,一邊發展,主要是人才培養,一定要養成良性模式。所有人展開思想教育,一定要告訴大家,他們為什么會造成他們今天的局面,為什么他們勤勞苦干,連飯都吃不上!”
全旭一邊介紹,一邊寫著,他與秦承祖商量著未來。
兩個多小時后,秦承祖告辭離開。
全旭也起身拔營,沿著山道向龍洞山深處游玩著,進入大山深處,全旭趁著夜色,將四千多噸麥子扔在山谷里。
天亮剛剛亮,全旭就帶著人向碼頭方向行去。
全旭連濟南城都沒有進,直接向登州進發。
就在全旭向登州進發的時候,此時的登州城外已經變成一座巨大的軍營,從山海關、薊州軍、昌平、關寧軍方向的軍隊,以及浙江、河南、山東都司的軍隊十數萬人,密密麻麻安札在城外。
登州府衙門后院的涼亭里,孫承宗穿著青布衫,手里捏著一枚棋子,遲遲未放到棋盤上去,看了看棋子,又看了看亭子外的荷花池,猶豫了許久,還是將棋子丟入棋盒之中。
“稚繩兄,還在猶豫什么?”
坐在孫承宗對面的袁可立身穿儒衫、頭結文士巾,瞇眼看著孫承宗笑著道:“難道就不怕陛下沒了耐心?”
“我更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是說……后金?”
孫承宗苦笑道:“我調集了秦、陳之亂所有的卷宗,仔細查閱,感覺疑點重重,總感覺這里有一雙幕后黑手,在推動著所有事件,朝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你說這秦承祖造反,他是為了什么?”
“秦賊所破十數城,士紳大戶,皆被一掃而空!”
“要說為錢,則更加奇怪,黃縣被焚之后,朝廷雖然派援軍,卻是勞師遠征,人馬皆疲憊不堪,若是憑秦賊麾下之勇,趙率教、尤世威擋不住,偏偏在這個時候,秦賊人馬,轉明為暗,上萬人馬,幾乎是一夜之間,化明為暗。”
孫承宗苦笑:“遼東天氣突變,七月暴雪,牛羊凍死三成,按照以往的慣例,皇太極恐怕要動了。”
游牧民族都是這樣,他們在遇到天災時,總喜歡用戰爭的方式,把損失轉移到中原王朝的身上,這一點并不難猜測。
“啪……”
孫承宗落子在些重,楸木棋盤傳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緩緩說道:“登萊地方呈上來的條陳,今歲夏收比去歲又減兩成,各地損失口數多達數萬,一旦大軍進山,恐怕,秦賊就會跳出去,西進中原,糜爛河南!”
“若是不進兵,陛下那里,恐怕沒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