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這里怎么回事?”
三娘有些驚慌的道:“相公,這都是我的錯!”
“你的錯?”
“相公,求求你別怪鄭掌柜!”
三娘低著頭,不敢正視全旭的眼睛。
全旭當初離開登州城,這里留下了陳應聘請的管事鄭萬顯作為管事,不過,三娘則作為掌握著財權的最決策人。
全旭并沒有給在登州留下太多的錢,也就是三千多件銅質器皿,這并不是古董,只是日常用品,什么銅茶壺、銅燈之類的東西,還有一部分絲綢布帛。
全旭這才恍然大悟。
那些絲綢相當值錢,價值有三千多匹,在明代的價值相當于七八萬兩銀子。
在后世這種東西真不好出手,現在還有誰穿絲綢?
三娘低聲道:“我見那些百姓太可憐,就讓鄭管事給他們找到事做,賞他們一口飯吃……”
“結果就成了這樣了?”
全旭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了。
秦陳之亂,十六城先后被攻破,人為的制造了一大批災民。這些災民當時兵亂的時候,有的跑到了山里,有的躲在了鄉下,戰爭結束,他們也失去了家園,只好到處流浪。
在關鍵的時候,鄭萬顯按照全旭的吩咐,讓人打造了水車,制造了三十多座水力磨坊,雇傭了四五百人過來干活。
結果,災民越來越多,他們根本就不愿意要工錢,只要管口飯吃就行。
鄭萬顯又不是全旭,全旭提供的都是每日三餐,他提供的只是兩餐,不過卻是干飯。
反而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干活,再后來遼東移民開始過來,船只又破又小,還有一次出了事故,船只漏水沉沒,雖然極力營救,卻有三十余人失蹤。
正巧這時,負責移民的管事從全旭的莊院學到了陰干木料的技術,他們就開始做起了木料生意。
從東江鎮負責從遼東各地伐木,然后運到登州,然后經過陰干處理之后,這些濕木廉價顯木,就變成了昂貴的木料,無論是打造家具,還是造船,或者其他用處,反正是供不應求。
生意越做大,這個時代可沒有賒賬的傳統,只是現銀結算,登州靠海,又可以從海路獲得江南的糧食。
這個商路就順了起來,不僅自負盈虧,反而越做越大,他們開始建了造船廠,準備自己造船。
得知全旭到來,正在忙碌的鄭萬顯帶著幾十名人模狗樣的管事前來拜見全旭。
“全爺!”
與三娘的忐忑不同,鄭萬顯以為這些事情都是全旭安排的,他開始向全旭表功:“全爺,您的看,咱們這座造船廠最多再有半年就可以造船完了,到時就可以做一千料甚至三千料大船。這邊是咱們木料烘干房,已經建了一百多間,還有三百多間正在建,那邊是磨坊,還有一個可以打造鐵器的工坊……”
全旭當初看著鄭萬顯的時候,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這貨是一臉倒霉相,為了給其父治病,愿意十兩銀子賣身。
全旭雇傭他當管事,看上的就是他識幾個字,能寫能算,也算是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