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教!”
……
或許是一千兩銀子潤筆費的緣故,茅元儀對全旭非常熱情,天黑宿營之后,安排好宿營,設置好外圍崗哨,茅元儀又拿著酒找到全旭。
“全兄,不是元儀矯情,實在是雜學不顯,你這刊書,肯定是要虧錢,我這心里實在是愧疚難安!”
“茅兄,實在客氣,此事不必糾結!請坐,請坐!”
在全旭的大帳內,也有簡單的桌椅,雖然不比府邸之內,倒是比普通護衛的條件要好得多。
這些護衛都是席地而臥,找個干草鋪在地上,鋪上毯子就對付了。
全旭道:“沈良材,去拿幾聽罐頭過來,肉食和水果罐頭都要!”
“是全爺!”
時間不長,沈良材讓人端著幾盤罐頭給全旭下酒,有黃桃罐頭、牛肉罐頭、也有雜果罐頭、甜橘罐頭等等。
看著這些嬌艷欲滴的水顆罐頭,茅元儀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此次出行準備的食材,都是全旭從別院里拉來的,足足十幾大車,罐頭更是有幾百箱,作為護衛統領,茅元儀也分了幾個,可惜,他沒舍吃,讓茅十六帶著回去給女兒和妻子嘗嘗鮮。
“不用客氣,咱們邊吃邊聊!”
茅元儀拿著筷子,夾起一塊黃桃塞進嘴里。
黃桃罐頭微酸,酸中又帶著濃濃的甜味,這種感覺對于沒有吃過水果罐頭的茅元儀來說,簡直妙不可言。
“自建奴造反以來,大明勝少敗多,武備廢弛,衛所不堪一用,大明號稱擁有雄兵百萬,茅兄也是知兵之人,應該深知,大明若不加強武備,定會吃大虧的,可武備不是雜學,而是國本啊,豈能本末倒置?”
“可,武備與雜學無異,自宋以來,盛行刊刻的,要么是圣賢道德文章,要么是梨園曲詞,小說畫本!”
全旭苦笑道:“這些事情,我看得明白,我要要刻茅兄的書稿,絕不是要討好茅兄,也不是有別的什么目的。我心里正好有諸多不解之處,茅兄是有大學問的人,正要向茅兄請教一二。”
“大學問不敢當,有東林黨在,元儀哪里敢稱有學問?”
全旭聽出來了,雖然說茅元儀是孫承宗的心腹,可是,這個茅元儀對東林黨可有著不小的怨念。
事實上,茅元儀精通兵學、雜學、將作之學,也精通農學,所學之博,恐怕自徐天啟之下,恐怕無人可以出其左右。
自從相識茅元儀之后,全旭就想著把茅元儀忽悠到金梯書院,擔任金梯書院的院長,牛金星此時仍舊醉心科舉,跟全旭也不是一條心。
只有像茅元儀這樣的人才,才能給全旭培養出足夠多、足夠優秀的實干之才。
全旭笑道:“東林黨做的都是道德文章,他們都是儒家圣賢之徒,做的都是顯學,都是功名學問。也不能說顯說不好,也不能說道德文章不好,“重道而輕器”這個傳統真不好!”
茅元儀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對全旭的感覺越來越說,這就像碰到了對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