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在火銃和火炮的打擊下,那些后金騎兵們已經毫無戰意,他們慘叫著,慘叫聲和哭喊聲,哀嚎著,這些雜音幾乎壓過了槍聲。
他們像是被大風吹過的麥田,一叢叢、一層層、一排排的倒下,一旦倒下,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鉛彈帶著死神的獰笑打穿了整個二百步縱深的騎兵陣,朝著身披重甲紅甲兵、白甲兵在激射死去,彈雨掃過,鐵盾穿,鐵甲裂,仿佛不死之身一般的白甲兵同樣哀號著倒下,面對幾十米外射來的尖頭凹底鉛彈,他們的遭遇并沒有比只有一套棉甲的輕騎兵好到哪里去!
全旭此時才真正松了口氣。
終于,山西軍咬上了后金軍隊的尾巴,左翼的雷時聲所部兜住了后金左翼,右翼的李重鎮所部與后金右翼懟了起來。
為了擔心避免誤傷,全旭這才下令火銃兵停止射擊。
隨著火銃手的停止射擊,戰場上慢慢靜了下來。
硝煙散盡,血腥味去籠罩了整個戰場,令人作嘔。
擺在全家軍陣前是一副修羅地獄一般的慘景,以火銃兵前鋒線十幾步開始,一直向后延伸,足足二三百步的縱深,到處都是一堆堆的尸體,一堆堆的馬尸,還有一些傷兵躺在血泊中哀嚎著,慘叫著。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全家軍陣前,至少倒下了將近兩千多具尸體,當然,是被炮擊中的,還是被火銃擊中的,這需要進一步檢驗。
此時,幸存的后金騎兵還有七八百人,他們已經非常乖巧的跪在地上,腦袋朝著全家軍陣前方向耷拉著,雙手高高舉起。
侯恂最先反應過來,他朝著身邊的隨從、兵部官員道:“任學,你打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張任學搖搖頭:“下官不敢!”
“讓你打,你就打!”
張任學伸手輕輕拍在侯恂的胸口,與其說他打,不是說是給侯恂拍拍衣上的灰塵。
“沒吃飯,用力,朝這打!”
侯恂伸手拍著自己的臉。
張任學咬咬牙,快要苦出來了:“侯大人,下官不敢!””
“慫貨!”
全旭不以為然的笑道:“侯大人,要不要全某代勞?”
“來吧!”
侯恂此時在夢中啊。
三天兩戰,盡殲后金三四千名騎兵,這樣的戰績,在二十年內可是從來沒有的,更何況還有七八百名俘虜,活著的建奴。
“啪!”
全旭的力量不小,全力而為,一巴掌將侯恂抽倒在地上。
“東升,你在做什么!”
盧象升板著臉朝著全旭大吼起來。
當然,盧象升也是在回護全旭,他并不知道全旭怎么又跟侯恂剛上了。
侯恂捂著臉,興奮的起身:“沒事,沒事,疼,真疼,這真不是做夢,盧大人,全將軍,咱們打贏了!真沒想到,這么快就打跨了建奴三四千人的騎兵,這火槍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