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軍將士仿佛一陣颶風,擋在他們前面的不管是火銃手,還是長槍手,無論是西班牙軍官,還是普通戰兵,都只有死路一條,那可怕的呼嘯聲讓每一名鄭氏步兵汗毛倒豎,肝膽俱裂,被一層層的踏翻,一層層的擊潰,直至形成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
此時的全家軍興奮到了極點,這段時間以來,全旭可沒少在他們將領中間灌輸一個觀點,西班牙人不是白給的,他們利用西班牙方陣,不斷擴張,已經建成了一個日不落帝國,就是一天的任何時間,太陽都會在西班牙的領土上升起。
全家軍將領們自然不會無視全旭的話,只能拼命訓練,炮兵每天三發炮彈的射擊任務是家常便飯,火銃手,每天至少要打十五發子彈,至于海軍陸戰旅,每天早、中、晚,一天三次十公里武裝越野。
他們越打越興奮,越打越兇猛,其實沖殺最猛的并不是海軍陸戰隊,他們還是按照陸戰操典,有板有眼,按部就班。可是那豐州民兵的民兵,則沒有這么多忌諱。
豐州民兵,不是論是漕運工人出身,還是流寇出身,他們都是見過血的,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沖鋒,不多撈幾顆人頭,他們就會后悔死的。
要知道,一顆首級就五兩銀子,五兩銀子可以買一頭小牛,或者花六到八兩銀子買一頭壯牛,這些被包圍的鄭氏步兵,一顆首級可以換一頭小牛,這種事情哪里找去?
被他們圍住的鄭氏步兵,頃刻之間就變成了被挑在槍尖上揮舞的血漿和肉塊。鄭氏步兵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斗志,完全沒了章法。
只想著逃,離沈湖鎮越遠越好,離全家軍越遠越好!
在鄭芝龍最先沖鋒的時候,他身邊還有上萬人馬,可是隨著沖鋒的持續,他身邊的人數在快速下降,從七八千人,再到八九千百,現在他身邊已經不足一百人了。
當然,這些人并不是被全家軍射殺一空,大部分其實已經逃跑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著拼命。
只不過,想跑可沒有那么容易,袁宗第與李彥慶帶著兩個團的騎兵已經加入了戰場,潰兵面對成規模的騎兵,那簡直就是在送菜。
袁宗第和李彥慶所部就像見了血的狼群一樣咬著海盜和雇傭軍主力窮追不舍,那些落在后面的小股部隊他們咬住一支便吃掉一支,弩射刀砍之下,通通變成一地死尸,如果敵人的實力較為強勁,一時半刻吃不掉。
不要緊,全家軍的炮兵馬上就到,在大平原上,已經喪失了斗志的敵人人數再多,對于全家軍而言也只是一次沖鋒的事情。如果一次沖鋒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再來一次,反正落在后面就意味著死亡!
鄭氏的真正崩潰,還是從鄭芝龍死亡的那一瞬間開始,他被不知道誰射中的一枚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子彈遠距離擊中太陽穴,一槍斃命。
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子彈是海軍陸戰旅的通用子彈,五六半用這種子彈,五六沖也是用這種子彈,五六班用機槍也是用這種子彈,但是,無論是五六半,還是五六沖,如果在二三百米之內擊中人的頭蓋骨,那就是進去一個小洞,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
通過現場的情況查看,這枚子彈至少在四百米之外擊中的鄭芝龍,但是,無論是五六沖,還是五六半,四百米的距離,想擊中太陽穴,那太難了。
當全旭進入沈湖鎮,探望受傷的百姓和民兵時,全家軍士兵抬著鄭芝龍的尸體來到全旭面前。
望著鄭芝龍的尸體,全旭有點無語。
在明末,其實鄭芝龍很想小說里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