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種新的農作物出現,遼東的移民其實已經很少了,而且已經取消了補貼,然而問題是,往來遼東的船只卻越來越多。不過,遼東的移民現在以富人為主。
因為遼東的官府取消了房子和船票的補貼,即使遼東最便宜的經濟艙室,一個人也需要三兩銀子,如果想要在船上過得好一點,擁有一間獨立的臥室,那么就需要五六兩銀子,如果需要更高級別,人均就需要十幾兩銀子。
如果對銀子的購買力沒有認知,十幾兩銀子差不多就是兩頭牛,在這種情況下,南陽移民之一的陳富貴就帶著一家老小十三口人抵達了遼東。
這是特殊情況,而且只限是南陽人。
帶隊的年輕人是身穿黑色的道袍,胸前掛著兩把左輪式的手槍,背上還背著一個碩大的雙肩背包,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可是陳富貴卻聽人說了,這樣打扮的人,在遼東就是官老爺。
只是讓陳富貴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手統是遼東槍炮局新發明的東西,也是中原富人用來購買防身的最佳槍械。這種手銃雖然只有二三十步的射程,卻一次可以性射出六顆子彈。
在陳富貴的印象中,手槍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同時也意味著擁有生殺大權,可以隨意草菅人命,這樣的人都不好惹。不過這個叫沈昌浩的年輕人非常和善,他說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話,對人態度和藹可親,就在剛剛見面的時候,沈昌浩給了陳富貴六個兒女,一人一顆糖果。
這種晶瑩剔透的水果糖在南陽府的時候,陳富貴見過,一斤需要二兩銀子,普通百姓根本就吃不起,這種糖果顆粒很大,一斤也就稱十來個,也就意味著沈昌浩差不多送出去了五錢銀子,這讓陳富貴對沈昌浩的好感頓生。
“沈先生,聽說咱們的人來到遼東,給房子給地……”
陳富貴面帶希翼,一塊真正屬于自己的土地,是所有華夏人心中永遠不變的執念。
“那是以前,現在這個政策已經取消了……”沈昌浩直言不諱,這就是敢于吃螃蟹的好處,那些早年移民遼東的百姓,都已經變成遼東農場主,現在這些移民過來遼東的百姓,雖然也有機會,不過難度肯定要高出許多。
看著陳富貴有些失望,沈昌浩介紹道:“當然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你工作期間表現足夠好,三年之后你就可以加入遼東戶籍,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銀行貸款,加上你這幾年在的積蓄,購買一個真正屬于你的地和房。”
陳富貴喜出望外,他根本就沒指望來到遼東會分房子分地,只要有盼頭就行。
對,只要有希望,很多人就會為了希望努力,怕的是根本沒有希望,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分地雖然不可能,分房子還是可以的。
但是遼東的天氣,現在分給他們,他們這些移民也沒有用,既不能耕,也不能種,把他們扔到荒郊野外,除了凍死,沒有其他結果。
陳富貴在沈昌浩的帶領下,完成了登記,陳富貴有六個兒女,一個年過五旬的母親,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沈昌浩望著陳富貴道:“你們一家,只有你和你媳婦兩個算是勞力,三天之后,你們去火車廠工作,至于這十個孩子,最大的才十二歲,按照遼東的規定,全部都要進入學校讀書,最起碼要完成義務階段教育,學校就在鎮上,每天中午和晚上管飯,晚上可以選擇住校,也可以選擇回家住宿,還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