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
幾名民兵悄悄摸了過去。
這是一處前后兩進院落里,一個只著一條犢鼻褲,赤著一身黑黝黝十分結實的腱子肉的青年正在樹下劈著木柴。
墻邊有深深的柴垛的痕跡,但是除了最底下一層的劈柴是陳舊的,上面高高碼起的柴禾都是剛剛劈好的。
在商國現在已經很少人有燒柴了,很少不代表沒有,事實上,燒煤球做飯與木柴做飯,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速度。干柴火力比煤炭更旺,關鍵時,燒菜的時候,柴火地鍋做出來的飯菜更加香甜。
更何況,船廠每天都會浪費大量的木材邊角料,在后世,可以制造成鋸末板,重復利用,在這個時代,復合板的成本遠超實木,而且堅固程度還不如實木,根本就沒有市場。
做飯使用船廠或家俱廠的邊角料,其實比燃燒煤球更加經濟實惠。
柴垛前有一塊扁平的青石,那青年一手持斧,豎起一塊木樁,便刷地一斧下去,把那木樁干凈俐落地劈成兩半,看起來墻邊那么多的劈柴都是他今天的勞動成果,木柴上都帶著新鮮的劈碴呢。可他劈起柴來依舊又準又穩又快又有力。這兩膀倒真有幾分臂力。
樹蔭下放著一條胡凳,一個三旬上下的婦人,穿一條半新不舊的米色及胸長裙。扳著一條腿坐在凳子上面數落著他:“你說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連相親都不會呢。嗯?你去當細作的時候就那么能耐,裝龍像龍,裝虎像虎,可一見了人家姑娘家的父母,就笨口拙舌的,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那青年不言不語,只是悶頭劈柴,婦人惱了,怒道:“你聽見老娘說話沒有?就知道劈柴!每次出門回來。就給老娘劈一墻頭的柴,劈再多的柴,還不是老娘一個人在家里過日子?沒個兒媳婦,更別提大孫子了,一瞧見別人家的孩子,把我希罕得呀。我說牛黃安呀,雖然咱朱家沒落了。可你要是連個媳婦兒都說不上,咱們牛家不是要絕后了么!”
那青年無奈地回頭道:“阿娘!看你說的,我才十六歲。咋就擔心起絕后的事來了……”
不等那名婦人說話,小院的大門就被咚的一聲踢開,十幾名民兵如狼似虎的沖進院子。
那名青年臉色一變,握著斧擋在婦人面前:“你們是什么?”
“牛黃安,你的事發了,跟我走一趟吧?”
牛黃安望著眾民兵:“憑什么?”
“上,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牛黃安雖然悍勇無雙,用斧頭逼退兩名民兵,然而就在這時:“砰砰砰……”
連續四聲槍響,牛黃安倒在血泊中……
“老娘跟你們拼了……”
隨著又是兩聲槍響,婦女也倒在血泊中。
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那些細作和間諜,往往在自己的鄰居,熟人面前,無意間露出了馬腳,這下開始動員,建奴留在商國境內的細作和情報組織,就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商國的戰爭機器開始開通了,朱微媞的心情明顯有些低落,她不僅懷孕期間孕吐非常嚴重,現在隨著預產日期的臨近,朱微媞的小腿開始腫起來,現在已經走不動路了,只能做著輪椅。
全旭推著輪椅,朱微媞嘆了口氣道:“王上,您這次北伐,三娘還要跟著去吧?”
“那是當然,景慕、景然、景陽都去上學了,三娘這一走,家里就更加冷清了!”
全旭愣了一愣,一臉歉意的道:“難為你了,我曾想著,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陪在你身邊,然而……”
“臣妾不是不知輕重的女人,王上還是以國事為重!”
就在這時,朱微媞望著全旭張了張嘴:“王上,臣妾求你一件事!”